看着她,继续说:“陈既白这种人不会有多看重你的,你跟了他没有好下场。”
“那你呢?”梁穗立刻接上,“你比他好多少?”
因为太过激愤而没有否认,语气里也满满是“你有什么资格说他”的鄙屑。
宋长恒凝神几秒,很快又镇静下来,挺直身板,手揣进衣兜,低下眼说:“谭怡是高中追的我,是,在一起过,但我们在大一就分了手,她又是你室友,这事儿我不好说,就装不认识了,她也知道。”
他抬眼,眸光分明诚挚,话语却近乎荒谬:“是她放不下我,她勾引,接近,第一次我喝了酒,是我一时糊涂。”
梁穗冷笑:“别骗自己了宋长恒,你就是个懦夫。”
“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他压重音,仿佛这样就诚心,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就可以再说一些情真意切的话:“但不管你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不想放手,穗穗,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抓起她的腕,摇着头,那么深情款款,“这官司可以不打,钱也不用你们出,花店的名誉不会损伤分毫,我会给你们引进更好的合作资源,我可以让你姐姐和你过得更好,这一切的前提只需要你。”
“别放开我,穗穗。”
梁穗几乎无力绝望地阖上双眼,泪水干涸湿黏,一种极致隐忍即将爆发的前兆在脸上表现。
宋长恒还柔目看着她,开始做一些听起来滑稽的保证:“谭怡那边我会跟她断干净,不会再有任何往来,以后我只有你,我们好好谈。”
“你这种畜生,”
她最后一次甩开他,“怎么配。”
这种话已经不足以撼动他,宋长恒也默认给她考虑空间,在她拉门出去的时候没追,静静盯着她坚毅远去的背影。
第29章
与信仰崩塌无异的绝望,面对绝对强势的权利,她甚至没有用法律保护家人的能力。
梁穗埋头走出来,凉风从头灌到脚,全身心都僵冷,她走出体育中心,走上街路,没有打车,没有点开手机,浑浑噩噩地走着,泪痕仿佛是脸上结的痂,用力的表情就会扯痛伤口。
风刺刺不休,背包滑掉在地上时,她也终于支撑不住地蹲下去,脸深深埋进膝间,肩膀开始不受控地震颤,一直颤。
像走投无路后又撞上了南墙,却已经回头不了,失掉所有希望。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也深知这个状态做不了任何事,稀里糊涂回了寝室。
而从考场出来以后一直到晚上这段时间,梁穗都处于失联状态,手机关机,被鸽掉聚餐的两人电话打爆,唯恐出了什么事不敢松心,最后在寝室过道中央发现晕倒的她,紧急背去校医室,检查出是低血糖。
梁穗脑神经在乱风中低头那一瞬就死机,视线黑暗,重新复明时,看见的就是身侧的点滴药水,和一直在床边等着的两人。
一见人醒,柯冉跟裘欣都前后问上来了,特别是柯冉穗穗穗穗地喊得整间病房都听得见,“你什么时候回的宿舍?我们吃饭没找到你还回去找了呢,真没找到才开始急了,后面下课回去就看你晕在那儿,吓都吓死了,还好只是低血糖。”
裘欣也很头疼:“下回晕倒前能不能先发个定位?”
病人倒没太大反应,这段时间忙累,身体迟早要垮的。梁穗自己撑床坐起来,听完室友训,听校医训。
给开了点药,说注意事项:“等点滴吊完就可以走了,你体质比较差,还有点小感冒,这些天降温厉害,注意不要再受凉。”
梁穗老实点头,看了眼吊瓶里的药水,还有半瓶,自己精神也恢复差不多了,就劝她俩先走:“不是还有晚课吗?”
“请个假不就好了。”柯冉说,“总不能让你自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