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不会怪我。”他挑起眼说,又点自傲自豪。

整张脸就差把“那傻逼我轻轻松松给你教训了”写脸上。

梁穗果然也没抵触他的动作,就还是静止,只有眼睛,垂了又起。

她看他,投注地像刚才在看题目的模样,“陈既白。”

她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做这么多。

要到这个地步。

宽大掌心轻抵背部,他回看,眸色渐深,“想知道?”

……

……

对他的印象短暂且浅薄,他们甚至没有共识,没有深知,没有过程,如果严谨猜测,陈既白或许在并不熟悉梁穗这个名字的情况下,就先对她的直观表象起了兴致。

很随便,但对于这种公子哥来说,裘欣告诉过她,“感兴趣”就是一件普遍到无趣的事儿。

梁穗不至于自谦,被那么多人追过也该对自身条件有一定认知,她这模样从初中就大致长开,开始朝着一个风格定向,学校没有评选校花校草的机制,但每每提到漂亮的,都毋庸置疑地想到梁穗。

在清纯初恋白月光这个赛道一骑绝尘,从性格,样貌,都淡得不沾俗尘,广大男同胞们都吃这款,但由内而外的冷漠自带锐芒,外貌带来的“红利”和“弊害”,都吃过。

毕竟有些男的就那尿性,得不到就诋毁的事儿干得不少,情话跟腌?H话她也没少听,出身环境跟后来的经历很大一部分原因地导致了她很难去接受哪个男生。

宋长恒是在她愿意放下偏见去试图接触且相信的第一个,那时候他足够阳光也足够明朗,小太阳一样往她那不设防的幽冷小房间里横冲直撞。

很多时刻,她都曾认为宋长恒是个例外。

真相向她扑来的时候,她第一痛恨的是自己的愚蠢,再是不可思议,那么那么真的一年半载,居然也可以假装。

那这个才认识不久就对她肆意夺取的男人呢?梁穗光是想着就觉得好笑。

“不想,”梁穗目不斜视看着他,收回话,“不想知道。”

陈既白也盯她,不错过任何一丝动容,但她只是看着易懂好骗,心思深的时候,看你半天,又解析了你什么,你也瞧不懂半点。因为她就是冷心冷面,毫不在乎。

他从胸腔里震出笑,不多说别的,“走,送你。”

没有给拒绝的余地,他压低帽檐,从电梯下来以后,梁穗的包就被他顺到了自己肩上,无可奈何地低着脸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陈既白懂她

的顾虑没刻意要粘着她走,只要三步一回头确认她还在老实跟着就行,姑娘还会瞪他警告他老实点。

陈既白那辆自己买的DB12最低调也开得最多,基本用来日常通勤,停进学校。但之前只在大庭广众现身过一次的西尔贝也不是刻意,五千万的车开去跟他们冲盘山赛道,完事儿直奔学校懒得换车来着,后面也没特意开来显眼过。

他自己这辆也不差,百万级别的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吸睛,开出去迎接一路若有似无的注视,梁穗还会不自在地撑在窗沿,手挡脸,直到陈既白瞥到,好笑地跟她说外边看不见,她才糟心地坐直了。

不想跟他有交流,还想假装他不存在,眼往窗外揉杂扭曲的景物看,仍避无可避地被车内的木质香味裹挟。

梁穗睁开眼,看到中控台顶上摆放的东西,才发觉他用的是香薰而非香水,只有在房间,或是车上待得足够久,才能连身上都渗透气味。

上一次闻见,她几乎厌恶地“逃”出了房间。

等反应回来时,她已经闭眼小憩到了目的地,她在上车前要求陈既白不能送到门口,陈既白只将她送到花店前面最近的公交站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