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辛黎不熟,裘欣倒是表面上跟他们这群人有往来,也不深交,只是有时碰面介绍,会把梁穗算进去,混个不生不熟的脸。

当初她跟宋长恒也这么认识的,两人恋爱,梁穗低调,宋长恒那个圈子知晓的占多数。

辛黎朝她笑:“晚上一起过来?你跟宋长恒都谈多久了,在我们这儿也没个熟脸。”

“我都记不得你名字,叫什么?”

“好像姓梁吧,裘欣那个同寝同班的好闺蜜。”

辛黎看过答话的周彦一眼,“问你的?”

周彦缩起颈子,气氛转眼古怪,他讪讪往陈既白身边挪,发现这人更古怪,一眼看是以漠然姿态站在那,视线却斜着,不显情绪地冷沉地盯着什么。

“梁穗。”

梁穗这时看着辛黎,平声回道。

而周彦当时正起兴试图循着陈既白的视线落点看,先听到了声音,才自然而然地定向的梁穗。

围几人形成不规则包围圈,相对没两秒,周彦似乎听见身旁人莞尔淡笑,随后就事不关己地偏身绕过,在路过宋长恒时拍下其肩膀。

“消消气儿。”这话含笑说完,眼光不露辞色地睃向他身边的小姑娘。

梁穗忙着思考怎么收场,注意到并抬额,停下的男人继续走,头也不回地走过他们,视角里只剩她男朋友越发难看的脸色。

“就走了吗?”周彦伸脖子问了句。

辛黎疾忙也跟上去了,替他向后边挥手告别:“他下午还有事,晚上见。”

那方换上替补,走的就陈既白一个。

带走的还有大半围场观众,视野豁然开朗,裘欣无需踮脚就看清里边――她的好室友跟男朋友已经走到了场沿。

梁穗给宋长恒重新带上护腕,他窝着火,也少了两句腻歪。前脚人刚走,后脚跟要好的队友红着脖子蛐蛐,他们一致认为,陈既白这种人也就表面上服他的多,谁不是看底子下菜,给他架点面子真当自个儿是什么了。

晚上那生日局,要不是平辈里有点头脸的都在,他懒得再去瞧人脸色。

“我也搞不懂,他今儿干嘛来的?”

宋长恒听到,低眉想着什么,刚要出口成脏,一瞥梁穗在,憋住了。不远还在场上运球试手感的周彦冲他笑脸招呼,他定眼,却不搭理,咬牙低嗤:“谁知道。”

稍微了解都知道,陈既白一般不在圈外高调。前段时间IP还在洛杉矶,说是代家里跑个信息技术项目,instagram上还发过他跟朋友在自家建的户外赛场飙的几辆改装跑车,回来也是前两天的事儿,传出来是专程给他青梅竹马的辛大小姐过生日,其实被朋友扣去团队里搞商赛,都在学校里待着。

今儿来得也突然,临到场内才跟双方打招呼,脱了外套就要来试两把手感。

宋长恒想起来脸都绿,奈何自家女朋友在,最后一丁点儿面子就维持在沉默里了。

当然不知道梁穗也备受煎熬,这关头她找不到机会说离开,怕给他心情再添把火,就连跟他说话,他也要挑一两句装聋作哑,像要连着她一块儿气了。

在他继续同旁人说话时,裘欣也找了过来,她把被晾在一边的梁穗拉到另一边,看在眼里:“搞什么?”

“火头上呢,气完就好了。”

“早跟你说这圈儿里头的少爷都怪得很,你又不图钱,当活菩萨,死缠烂打几天就答应。”

梁穗严谨纠正:“……也没有,一年呢。”

从大一追到大二,不过就那娇惯的少爷脾性,裘欣老看不起他。

梁穗说:“他正常的时候还挺正常的。”

“……”

裘欣认真思考了下,“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