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弛都是当天才知道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神经,他在会议室到处找人的时候,哥们回他在上课,一节赶完还有下一节,就中午吃顿饭的空。

这边一完事儿,辛弛马不停蹄就去问他了:“你真的别吃太撑了,就为抢个人?别人家的就这么稀罕?”

陈既白听了好似无动于衷,开车带他去大学城找饭吃。

他越不回应,辛弛就越是好奇,打小长大还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

男人嘛,看上哪个漂亮姑娘在所难免,但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出乎预料几次才是关键。辛弛这才发觉,他远远低估了自己哥们的认真程度。他是连合作谈商都懒得奉承两句没用话的人。

心理替人啧一声,他那好妹妹又该伤心了。

可惜了,他划着导航地址,对陈既白说一会儿到哪儿停一下:“把我妹接上。”

陈既白这会儿就给听了,冷冷看他。

辛弛没趣地啧他一声:“就他妈吃个饭你真当我是她媒人?”

就没说什么,车继续开。

但辛弛是真想再探探他哥们,路上不停嘴:“我看梁穗那姑娘也是个有原则的,你哪儿不比他宋长恒出挑?换谁都得移情别恋一下子吧?值当你整那么费劲?”

“而且这算什么招?你给她开高薪人都不高看你,”说着失笑,嗤声:“准没用。”

窗摇下,车速减慢,陈既白对着风点支烟,砂轮火机呲地擦响,细雾飘渺,浓烈的烟草晃进眼里,他无声地像是在思考这段话,最后只是扯唇笑了笑:“她那么可爱,就想逗逗,没指望用这招绑死她。”

一支烟蓄着风,极快燃尽,车窗关上后,人声就更真切清晰了。

“你是从哪开始看上她的?”辛弛突发奇想问这个。

但陈既白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大的兴趣回答,肘撑在窗沿,指骨漫不经心抵着颊。

从哪儿……还真不好说。

“不能是篮球场那儿第一回见就有意思了吧?”辛弛调笑。

再观察陈既白的轻微变化有几分凝滞的神情。

过了良久,他才轻描淡写说:“那不是我第一回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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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恒早上就回了学校,在西门那儿等着接上梁穗,直奔了大学城一家以浪漫著称的西餐厅。

二楼面窗就坐,有些天不见,都惯例说说彼此近况,上一次视频电话,宋长恒说自己跟家里长姐在外地跑,梁穗说自己在准备隔天的家教,当时他倒没说什么,见面了才又提起。

“那你现在每周六末都得去?得持续多久啊?”他在盘中给她切好几块鹅肝牛排,语气随心听不出不爽。

但梁穗自诩是了解他的,在他切好的盘里插起一块喂进他嘴里,好声说:“一个月,我干完就走。而且一个半小时,离这也近。”

宋长恒顺着握住她抬起的腕,轻细地摩挲,眼神温柔却不乏失意:“今天也得去?什么时候?”

梁穗看手机锁屏:“还早。”

“那到时候我送你吧。”

咀嚼不自觉放慢,梁穗神态迟缓。

宋长恒抬眼就注意到,“怎么了?”

“没……”梁穗僵硬地笑笑,“我自己去就行,也不远,你现在不是忙嘛?”

她抽回手,耐心低头吃东西,眉头凝着。

原本是不想让他知道,平添一场架吵,到了现在,她居然跟陈既白有了交易,尽管这交易一半源自于他,横竖也都是难以启齿。

毕竟暗地里,她被另一个男人拿捏着,掌控着。

也许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个月悄然过去,从此离那个人远远的。

可他是个守信的吗?他这会儿能拿宋长恒威胁,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