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没病的就在床边聊得飞起,辛黎不想显得自己突兀尴尬,也会偶尔应两声,但东西放下就坐到后一些的沙发上,时不时再观察一下陈既白。
他当真就一点兴致也没有,唯一的感受可能是两只蚊子在耳边太烦,任由他们叨叨了会儿,就不留情面地赶人了。
他们互相给眼色,一开始不乐意,转头看见静坐不动的辛黎,又明白什么,说改天再来看他。
病房最吵的两个走了,独处的空间反而逼仄,发闷。
辛黎主动挪了位子,从沙发,坐到了床边的椅子,这两年性子不知道有没有收敛,但至少在陈既白面前,她总是隐忍不发,克制,又试探着往前地,开口说:“好久不见。”
……
梁穗临到出发才知道那孩子也在市中心同一家医院救治,采访团队跟了心理咨询师,基础一些问答过后,采访人员跟孩子母亲都在一边咨询了解孩子心理情况。
这时候另一个案件也有了新消息,警察来过了,问送陈既白来医院的那个人,但没留下信息,他被推进急诊室没多久,他继母就来了。
这儿一收工,梁穗就戴着工作牌儿过去找人了,一起的还有汤锦。
电梯门抵达VIP病房层,汤锦就接到了团队的电话,问素材整理的事情。
她们刚从环形廊拐进一条长道,两排分列的病房,汤锦挂了电话就跟梁穗说得回去理一理采访素材,又看着她一幅苍白憔悴睡眠不足的样:“你精神好差,下午请个假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别熬坏了,我就先――”
她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梁穗肩膀,侧身的时候,就听见不远房门打开的声响,走出来一女人,汤锦被她张扬的气质跟身材晃了一眼。
于是就没忍住小声嘀咕:“这女的真漂亮。”
嘀咕完才发现梁穗也在看着那人,直直地,只是因为对方在盯着自己而盯着对方。
汤锦没觉察出其中怪异,仓促地看了眼时间,对梁穗说:“我先走了。”
这场无声对视直到她离开仍在继续。
梁穗眼中没那么多复杂情绪,只是隔着大几米的辛黎盯视的意味有些深。
她自觉跟辛黎纠葛不深,不再见都不
会记得,也没有弯弯绕绕的想法,很自然打破僵局,装作不认识地靠边走过去,却还是在擦身而过时不出所料地被迫交集。
“梁穗。”
辛黎拽住她手腕的同时,也精准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带着她一贯的轻俏,又含着浓重情绪捏起她坠在胸前的工作牌,“你是来采访他,还是跟他――”
“算了吧,”梁穗出声打断,顺着自己被钳制的手腕,瞥向她明亮的眼睛,“你跟他的事情,就不要在我身上找答案了。”
一语中的。
或许是在里边儿就不太愉快,导致她出来时周身一股冷气,在这句话后,脸色更是黑上一层,“两年过去,你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梁穗直视她,没什么情绪波动地用劲扯开她,笑了笑,就迎着她说:“你不要试图喜欢我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但看着她这张脸,这副光鲜样,连汤锦也会下意识称赞的外表,梁穗感到一丝冗繁的疲倦,笑意就跟了些讽刺:“不过两年了,辛黎,我以为你的世界里会少一些东西。”
辛黎扯动嘴角,“什么意思?”
“你活得比我精彩多了,”这话梁穗是发自内心的:“有钱,漂亮,也很优秀,放下一些根本不值得争执,愤怒,面目扭曲的事情,应该很简单。”
梁穗抬手,将工作牌摘下,一边收放进背包里,一边冷声地撂下话题的终结:“我跟你没仇没怨,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男人,那就太可悲了。”
虽然总是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