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在选择面前,自动把工作排在第一。
可她现在,看着聊天框,竟然萌生出想要解释的愧疚心理。
等上菜,乌昭开始在工作上找话题了:“来之前你说要问我个问题,是什么?”
梁穗在聊天框要敲下的指就又被耽误了。
她赶紧拿出笔记本,找钢笔的时候犯了迷糊,左转右转,最后被乌昭提示地指了指头上。
她恍然,从松散低盘的发端抽出钢笔,长发及腰垂落。
乌昭晃了一眼。
看她手里抽开钢笔,眼睛在正肃地盯问他:“我只是好奇,刘先生接受采访前就在跟你见面,你们是在聊离婚官司?”
“对。”乌昭点头。
“那你知道这个事件报道后的社会反应,是有可能影响到判决的吧?”
他这次没回话。
就像猜到她会说什么:“你没有教他在采访中趋利避害吗?”
乌昭静止不动地看她,唇角扩出一个深意淡笑,“这话可不
能乱说,我对每一位委托人都相当负责的。”
梁穗恍悟,这话不能明着问,“抱歉,我不是在质问。乌组长,也是好律师。”
她这样夸完,就顺势阐述自己的观点:“我们新闻工作者也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把事件往好的方向引导。但立场不同,考虑到的角度也不同,我们还会钻研孩子往常在这个家庭环境下的心理状态,以及家庭关系在这个事件之前的导向,并不是一味劝和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
她话音戛然而止,认真地盯着乌昭讲话,却注意到对方看似全神贯注,却有些不在状态的飘忽。
“你在走神吗?”她懵顿问。
乌昭真就眨巴下眼,没为自己掩饰:“不好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以前你组织采访都会很紧张。”
梁穗愣了,他补充说:“现在更自信,大方,也游刃有余了。”
梁穗只感觉有些奇怪,喃说:“人都是会成长的。”又立马把话题扭转回来:“我们还是……继续聊案件吧?”
乌昭就噗嗤了一声:“还是个事业脑。”
他一脸“难怪变了”的无奈浅笑。
……
这顿饭到最后基本就被梁穗对案件深扒的求真精神完全奠定了性质。
除了结束的时候乌昭问了一嘴微信好友的事。
俩人刚走出餐厅,梁穗后知后觉给他扫了好友,解释说:“我换过一次号,可能是遗漏了你。”
“啊,那我真伤心。”他语气作怪。
梁穗定住脚,“什么?”
他笑:“没什么,你要回公司吗?我送你。”
梁穗当然没答应:“这个就不用了,今天谢谢你。”
真就公事公办,一点不掺私。
乌昭看着她客客气气给自己点额,及腰的发尾卷翘,转身间随风翩起,溶了片金,彻底带入艳阳底,不回头,不留恋。
永远遥远。
怕不是遗漏,而是本来就觉得,没必要。
乌昭收起嘴角淡笑,起步朝反方向离开。
-
比预计时间好一些,梁穗在晚八点前结束采访并回报社把后续交接好,正好出来就打车定位了一家裘欣挑的韩式料理店。
在夜市那边,这个点特别热闹,柯冉还想一起逛逛,在视频通话里激情激情推荐几个小吃摊。
裘欣在开车,她俩搁一块儿,都在赶过去的路上,柯冉说两句就照一下主驾驶,从吃的又聊到了学校,又聊到被她妈催着回家。
“悲催啊,刚重逢就要分开了。”柯冉靠椅望车顶,又想到问梁穗:“那你现在,是打算一直定居在京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