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试连接MP3,然后翻看着腿间一本书,专心,安谧,不被身后的动静所惊扰。

燥风吹散她过肩的发,被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拨到耳后,迎着云里泄出的红光,落出淡薄的剪影。

是一片废尘之上的清净。

少年视线贴黏着,以探究,追寻,揭露的心理,落定到她不远不近的斜侧方,斜倚脏污的围栏,烟蒂咬在唇间,任风燃出灰屑。

暂时忘却对恶劣环境产生的悒闷。

他好像看了很久,因为眼睛没有移开过,实际上很短。

察觉到他这儿涌来几丝清淡的烟草气,也就几分钟而已,女生很轻地蹙眉紧鼻,几乎是下意识地合书起身,从与他相对的一边绕开,没有情绪,极冷,极淡,懒得看一眼那边的人。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嘎开合。

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重新看向那个被打翻的塑料桶,抿下风燃过的最后一截烟草。

……

就在几天后,艾琳娜联系不上儿子,连夜回国从那对新婚夫妇那儿逼出了陈既白的下落。

来接他那天,湘州下了一场潮闷的雨。

淅淅沥沥,连绵整日,正是高峰期,老街区的中心路段有小堵,卡宴夹在一众不起眼的商务车流中,不断被注目。

陈既白靠在后座,百无聊赖闲刷手机,耳边放着母亲的劝导,要他学会接受,容忍,再对那位新夫人好一些,她有个儿子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