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米娅用力掐住大卫的手臂,“你是说他随便在吧台找了个女人法式热吻吗?”

大卫痛得嗷叫一声,气喘吁吁地回拉她上阶梯:“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好了Mia,现在不应该打扰他,我们先上去,好吗?”

……

开放的场合,鼓噪的音乐与心跳,狂热的人群与欢呼,似乎都在新奇地瞥来一眼,又很寻常地落去别处,这里很快平静,却又很快就要躁动起来。

他亲够才罢休,把这两年所疯想的,从见到她起就尽数报复,想过她可能会哭,可能会非常生气,还可能把他送进警局,却依然忍不了。

在看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比他离她更近,在想到两年再见她却落荒而逃的身影。

忍不了。

吻得太久,两人都累得各自缓息,汲取彼此之间的氧气,温热烧人。

而后,相对沉默。

梁穗攥住他胸前的衬衣料子,他的手还勒着她腰身,他低头,她也低头,看着地下。

慢顿地呼吸,平稳地起伏,暴风雨前的平静。

陈既白当畜生当惯了,对她这状态不陌生,两年了好像一点没变,梁穗还是这个梁穗,讨厌他的梁穗。

腰上的手上滑,正想摸摸她的脸颊说些安抚的话。

那双黑眸突然抬起,紧接“啪!”地一声。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迅速淹灭在乐声里。

声音却继续清晰的、愤怒地嘶哑吼出:“陈既白,你卑鄙!无耻!我们分明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梗直脖子,眼中激荡着锐光。

只在想,自己所建立的,想要维系的,好像只在这一个绵长疯狂到磨出火辣痛感的吻里,崩溃塌陷。

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陈既白嘴唇一样亲得热烫,如今蔓延到脸颊,却静默着转回头,不在乎疼,也不在乎她用多么刁钻的词句骂,只顾感受她遗留的,又猛然灌入的气息。

是同样燥热鲜活,魂牵梦绕的,哪怕是刺疼的巴掌。

在她不断喘气,缓解郁怒,又同时对他迸发恨意的此刻,冷静,而后臂弯用力,将她整个环入怀中,对她的话尽数全收,留一句暗哑平静的:“我很想你。”

真的很想。

想到无时无刻都想像现在这样抱你,亲你。

两年,从他看见她,强吻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

因为知道梁穗只会躲,只会骂人,只会气他。

她想要的远离和各不相干,他一件也做不到,不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不论雨里那场算计有多让人心碎,就是死不悔改,距离只有更拉近,拉近之后就亲,不愿意就强,从台上,从白天,想到现在,做这件事在他而言,是蓄谋已久,并不算突兀。

可梁穗已经疯了,她最忧心的,最揣揣不安的,没有任何前兆,没给她任何选择机会就扑了上来。

在这句之后,几乎是觉得好笑地哼出声,嗓子里卡进什么浓稠的液体,发声又钝又低:“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怕你。”

她几近无奈,“从前到现在,都很怕,你在台上看我一眼,我就吓得找不着北。”

这话甚至略显滑稽,她情绪也真的很差,手心用力,他衣料被揉皱,还连带掐抓了一些皮肉,想说的很多都无力地落到一句:“我真的,对你无计可施了。我和姐姐分开了两年,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都不敢再和男生交朋友,我……”

她说不出来了,每个字都把声音带向低靡的凝噎。

陈既白下颌卡在她发顶,默默听完,面上的淡定却一点点瓦解。

怎么办,真的很委屈啊梁穗。

他轻轻揉了揉她,在她头顶低落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