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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并没有让陈既白睡沉,身体在半夜烧得滚烫,一路烧到大脑神经,把他烧醒了,但还懵着,眼前是混沌,神经断了还在重接。
一根细线从太阳穴穿过去的刺感,陈既白五官皱着睁开眼,头疼欲裂,浑身僵疼,迷迷糊糊缓了会儿,那时候莫名感觉很空,房间大得有点不舒服,还冷。
最后还是无意识地放轻动作爬起来,下床,出房间,肌肉记忆摸黑找到冰箱,开门,开了一罐冰饮靠在一边。
冰箱里透出冷白亮光,冷气丝丝入骨,客厅空寂,落地窗外光亮微暗,他看着虚无,灌了口。
凉滋滋。
打了个哆嗦,酒醒了。
揉眼睛,胀涩,放下冰饮,把脸埋进手心里,上下一搓,张开指缝露出双眼,发愣。
一秒。
两秒。
醒了。
后知后觉。
冰箱门都没关,脚步声重重敲在夜里,陈既白跨回了房间,啪地摁开大灯――
偌大空间,阒无一人。
眼窝被眉头紧蹙的力道压陷,牙齿磕咬闭起,陈既白沉下一气,接着往里走,拐到衣帽间,从廊道中间穿过去,停在一处衣柜前,上手一拉――
空空如也。
一件不留。
梁穗跑了。
第54章
联谊会之后,新法班持续了两个周的期末考也要随之结束,明天是最后一场法考。
紧拉的弦绷到最后一夜,寝室门锁被拧动时,宿舍里还打着台灯沉浸在抱佛脚的灼急氛围中,裘欣在吃笔记,柯冉在背名词解释,听到声音同一时间抬头,转椅子,互相对视一眼。
在门拉开的同时一起往门口瞧去,果不其然看见梁穗。
“穗穗?!”异口同声。
十二点多,这姑娘拉着脚边一箱行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浑身是凉的,急的,口中吹冷气,肩膀起伏不平,以为她俩睡了,对上视线时也意外愣住。
片刻后,柯冉已经无暇思考她为什么大半夜搬行李回寝室了,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唔我的宝贝乖崽―― ”
她欢腾地把梁穗扯进来,帮她把风吹散的发理了理又去捏她的脸颊,“哎呀rua一下rua一下,想死我了!”
裘欣去把空调温度开高了点,把自己充好的热水袋送过去给梁穗贴贴手,问她:“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下去接你啊,这大晚上的。”
“对啊对啊,怎么这么晚回来?”柯冉捏着她,散发思维,眼一凛:“是不是陈既白欺负你了?他把你赶出来了?!我靠我才觉得他是个顶级少爷!”
“没有啦。”梁穗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刚忙完联谊会的事,而且最后一天了,回来陪你们。”
柯冉一听感动坏了,其实也真的想了,三个人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撸顿夜宵了,考试没空是一回事,但主要原因……都心知肚明不直说了。
更多的也不问了,时间不早,梁穗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俩也准备收摊了,坐在椅子上各看各的手机。
室内只亮着两台黄澄澄的台灯,幽幽地映着,梁穗爬上床,坐在枕边,光脚踏着悬梯,听她们在聊假期安排。
裘欣打算跟家里人一块儿去瑞士过年,柯冉要回老家,提前一个月就抢好了票,明天上午考完试下午就走,刻不容缓,今天连东西都收拾好了。
梁穗疑声:“这么急?”
“我妈老跟我念叨,说我大姨家跟我同龄的孩子十五号就放假了,那我有什么办法,这该死的学科考到现在就够恶心了。”柯冉摊手无语。
裘欣乐得:“比学历,比外貌,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