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人能理解这种心理对一个左右逢源并且不打算安定下来的渣女来说意味着什么。某天唐月楼有事不在家,云扬发现水乳用光了,一边给唐月楼发微信让她顺路再买一瓶,一边从自己包里找小样先凑合用,然后无意间找出一包没拆封的薄荷烟。

她愣了足足五分钟,发现自己甚至已经忘了上一次在夜店通宵是什么时候,云扬飞快地翻看了一遍自己跟唐月楼没有尽头的聊天记录,感觉自己很有就此沉溺下去的征兆于是她心中警铃大作。

一个能依赖的女朋友跟自由,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由。

“对了,她是干什么的来着,那个姐姐?”

“画画的,还开了个店卖瓷器,叫什么来着,”云扬想了一阵,“好像叫点青?”

“……不是吧你,谈了一个月都不了解人家,用不用心啊?你不会连人家叫什么都忘了吧?”

“不需要用心呀,我也不打算跟她在一起,”云扬抬手玩着自己的指甲,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初见那天唐月楼雪白的衬衫领口,于是她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接上了后半句,“反正以后也不会见到了,随便吧。”

最起码现在,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她那天只撂下一句“我们分手吧”,就立马拉黑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争分夺秒地收拾行李不告而别。

如此草率的分手当然很不负责任,但茫茫人海,重逢的概率微不足道,不用几天,她们就回归陌生人了。愧疚……可能有点吧,但“分手”这方面,云扬是惯手。

如果对每个前任都心怀愧疚,那她这一辈子活得得多累。

“不愧是你。”听了这番混账话,管颜忍不住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阶梯教室已经快坐满了。这是Z大有名的一门选修课,名叫中国传统艺术鉴赏,是中文系几个老师的接力课,六个老师一人上两节,没作业不点名给分好,只在秋季学期开课,每年都很爆。云扬这门课还是某个暧昧对象追她的时候帮忙抢的,管颜听说以后大为震撼,调侃她千万别随便让人帮忙抢课,万一某个爱而不得的备胎心生怨恨,故意使坏试图拉低她的绩点怎么办。

云扬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什么课上起来不都一样?给分再杀的老师也不会故意压分吧?”

当时管颜面无表情,表示也就只有绩点4.0的人能说出这种话,云扬欣然接受,坦言绩点4.0在她这里是渣女的自我修养之一。

“等等,第一节课这个老师名字没听说过啊,新老师诶,”管颜眯着眼看投在屏幕上的ppt,“唐,唐月什么……唐月楼?”

云扬一个激灵。

这个人衣柜里有很多衬衫,她总是能把最普通的款式穿出独属于自己的韵味,她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那身绸质衬衫和深色的长裙站上讲台时,云扬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