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找个优质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你。”裴瑾凑近他:“我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你外在条件摆在这里,内在条件是什么样儿的,没人比我更清楚。”

她端详着周羲和,像是在判断,他是否一块上等的猪后腿肉。

裴瑾的目光越来越大胆,从上到下,最后留在他的喉结上。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而且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周羲和被她过于直白赤裸的眼神灼伤,他侧过身子,清了清嗓子:“你之前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

“是啊。”裴瑾收回目光,躺在沙发上,笑了笑道:“做我孩子的父亲,跟做我的好朋友,这一点也不冲突。”

“我可能比较保守……”周羲和坦言。

“没事,我给你时间考虑。”裴瑾大大方方道:“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说。”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找别的男人生?”他问。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裴瑾了。

她没有立即回答。

如果不是周羲和,她或许会去国外的精子库,找一颗优秀的精子,做试管。

纵观身旁的所谓高知男,竟没有一个人让她有欲望。

那些男人普遍自私利己,眼高于顶,事业再成功,也只是一个灵魂空虚的草包。

然而,裴瑾的沉默在周羲和看来是默认。

这一夜,周羲和又失眠了。

裴瑾似乎把主动权放在他手上,实际上,他依旧是被控制的那个。

第28章 我能不能检查一下?

周羲和夜钓这个习惯是工作时候就有的。

那时候工作压力巨大,银行内部简直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管理混乱,男女关系复杂,提拔的都是关系户。周羲和也曾为工作卖命过,后来发现,他做的一切根本毫无意义。

夜钓成了那段混乱日子一个解压渠道。

白天要应付的人太多了,夜晚自己一个人坐在江边,无人打扰,安静漆黑的环境能让他暂时忘记工作带来的烦恼。

周羲和觉得,钓鱼可以作为“赌博”的平替,鱼上钩了,腺上激素飙升,这种快乐,跟赢钱是差不多的。

他今夜无眠,于是带上工具,开了车,又来到这条江边。

失眠当然是因为裴瑾,这么多年,能让他睡不着觉的,除了裴瑾,再无别人。

架好鱼竿,他在矮凳坐下,等鱼上钩这期间,他思绪又回到今天傍晚,跟裴瑾的那番对话。

早两年,江浙沪流行“两头婚”,不嫁不娶,不用彩礼也不用嫁妆,女方要生两个孩子,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那时候他身边的朋友也有这么操作的,可周羲和总觉得,这种模式长久不了。

这事表面上看好像很公平,可其中最大的不公好像被忽略了:女性的生育成本。

当母亲也觉得这个模式可行,并把这条在他的相亲简历中单独列出,以表她开明时,周羲和当即泼他妈冷水:“两头婚公平的前提是女方不生孩子。生两个,一边一个,算什么公平。”

母亲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后来,真被周羲和说中了,这种模式的弊端渐渐出现,两个孩子不同姓,各家只疼跟自己姓的孩子,甚至有老人早早立好遗嘱,把所有的资产只留给同自己姓的孙子。

时代的发展,总是会牺牲掉一群人的。

不过大家也是在实验中摸索进行。

既然这个模式行不通,那就换个模式。

这边的女性多得那个政策,觉醒得早,清醒的多。

“去父留子”的新婚姻模式就这么渐渐兴起,“2+1+1”的新家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