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沐神色不明,黎逸飞的嘴角倒是越弯越高,都快咧到耳根了,在护妻护夫这方面,他们两口子向来是第一时间冲上去的,可听不得别人说对方一个字的坏话。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唐阮觉得这晚餐没有继续的必要,她收敛回平和的状态,起身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剩下的自有她家大狼狗搞定。
花园的餐桌上只剩下两个男人对坐。
黎逸飞往后一靠,散漫地翘起二郎腿,腕间的袖扣微松两颗,露着健美好看的腕骨,随随便便搭在椅子上,仿佛这里是他家,他这栋房子的主人,不羁且不屑。
“易先生难道是在国外待久了,不明白礼义廉耻有夫之妇怎么写?”黎逸飞懒得兜圈子,索性摊开了讲:“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做朋友,我感谢你对她的帮助,要想做情敌,我保证你会后悔的,而且实话说,你没戏。”
易沐开口道:“我承认我有故意的成分,我就想知道,那个让她思念了两年,怎么也忘不掉,无法接受其他感情的男人,究竟好在哪里。”
其实那两年里唐阮与他关系平平,她不是善于交际和展露自我的人,她的社交永远保持着客套疏离,这一点他们差不多,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更不存在热烈的追求,直到她退租要走,他才终于表了白。
唐阮的拒绝从不拖泥带水。
那时的唐阮一直在想办法让黎逸飞这个名字变淡些,她成功做到了,但她心里清楚,他还在那里,驻扎在她心尖上,她不肯也不愿再去开启一段感情,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了解与靠近。
易沐是见过那只大灰兔子的,也见过唐阮在忆起黎逸飞时,通红通红的,藏着无限眷恋与痛楚的双眸。
他对黎逸飞这个人产生了好奇,这种好奇慢慢演变成了不甘心。
尽管他对唐阮的情感并没有那么深。
黎逸飞听完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果我是你,就算被她拒绝了,我也会继续想办法追她,跟她到任何地方,在我明确自己心意,明确我只爱她的情况下,我绝不会放手,事实上,当我与她重逢后我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是她的,而她,是我的。”
“我跟她在遇到对方之前都是坚定的不恋不婚不育主义者。”
易沐眸光停滞,他低下头思索,似乎明白了唐阮为什么那么爱黎逸飞,明白了他为何不甘心的源头。
黎逸飞和唐阮在分别两年的时间里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只是他们,坚定且坚持的,选择了彼此。
可不是每个唐阮都有黎逸飞的炙热,也不是每个黎逸飞都有唐阮的温柔。
那晚两个男人具体说了什么,唐阮并不知情。
她借口离席出来后就站在门口等黎逸飞,没过会儿黎逸飞来了,顺势牵住她的手,也不必商量,就并肩散起了步。
饭后走走,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习惯。
“姓易的有点烦,不过他以后不会烦我们了。”黎逸飞这样评价情敌。
唐阮笑了声,她才不想在这种时候谈论不相干的人,她挽住黎逸飞的手臂依偎上去,柔柔道:“我终于可以和你一起走在这条路上了。”
那是当年的她在途径这里时,最容易幻想的事。
清风吹散她的长发,几缕拂过他的侧脸,黎逸飞将其挽至耳后:“那两年你在这儿的生活很好。”
不像首都的车水马龙繁华霓虹,这里人少,到了深夜四处冷冷清清的,白天则风景宜人邻里友好,无人认识无人知晓,反倒符合唐阮不爱闹腾,静淡平和的性子。
“是挺好的,但是……”
黎逸飞补上她没说完的话:“但是你每天都在想我。”
是肯定句,不用唐阮回答的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