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2 / 2)

可以再守护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带你走。”黎控制不住地说出这句压抑在他心口的话。

他接受不了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阮阮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走到衣架前,纤细的指尖拨弄丝滑的面料,眼中占满这些俗物,又什么都没有的空洞漠然。

走?一旦被抓回来,她身上的血脉能保她性命无忧,再落魄不受待见她也是这个家族的大小姐,顶多过得凄惨些,可他呢?他会遭遇非人的酷刑,那时的他,还有命活吗?

她救下他,为他擦药,给他吃饭,跟他说话,教他习字,是想让他像个人一样活着,不是养个仆从奴隶,关键时候用于牺牲。

如果只有她一人,她会走的,想尽一切办法,撞得头破血流她也要逃走这偌大的牢笼,她不怕死,可她怕他死,他已经成为她的软肋了。

所以她要让他好好活着,他就像她的希望,能够高飞远走的希望。

联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只提了一个要求,在她出嫁后,黎的档案会被抹干净,家族同意放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他不再是谁的保镖谁的奴仆,他自由了。

给他全新的生活,她最渴望的新生活,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有礼服我都试完了吗?”

大家族联姻的婚礼十分繁琐隆重,除了婚纱还有上十件礼裙,阮阮逐一试穿,是有些乏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位即将迎娶她的新郎就没出现过,只因他是位大人物,而她是被“送”进去的,待遇可想而知。

黎好像从刚才的冲动中平复了,他理了理褶皱的袖口,扣上一丝不苟的袖扣,做回她保镖的姿态道:“已经试完了。”

阮阮似逃避的专注于墙上的礼服,她没注意到黎在她身后看她的眼神,那么专注深情,藏着无数可怕的欲望,与不该产生的爱恋,这么多年的情感压下来,压到她婚礼的前夜,早就像个魔障快要逼疯了他。

他根本没有平静过,只是在冷静的外表下,变得越来越执念疯魔。

她是否也像他一样痛苦失控过?哪怕一秒?

黎不知道,她总像泛不起涟漪的湖水,永远清澈善良,让他感受到安宁温柔的滋味,他沉迷其中,沦陷自我,又无比的清楚明白着,活在这里他们就无法相拥,更无法相爱。

黎倒了一杯水,毫不犹豫地递给她道:“试累了就先歇歇,喝点水。”

他要带她走,那句话不是询问,不是向她请求,是一种结论,必须拥有她,必须深爱她,必须为她奉献一切的结论。

阮阮不疑有他,喝下了那杯水后将水杯递还,目光落到衣架最角落的那件白纱裙上。

面料、设计、图案都与她的婚纱无异,区别在于这件裙子的料子极少,裙摆最多只到大腿,肩带很细,不像婚纱里面有内衬,它仅一层薄纱,穿上去等于穿了件透明的情趣内衣,根本遮不住。

这是新婚洞房时要她专门穿给那位“大人物”看的最后一件礼服。

“这件还没试,再试试吧。”阮阮取下,径自再次走向试衣间。

黎幽幽地盯着她身着婚纱的背影,指节用力地攥紧手中水杯,手背上青筋突起,顷刻间杯上有了裂纹,他封控不了狠戾暴怒的念头生长,如果真让她穿成那样去躺到另一个男人身下……

不管那男人是什么大人物,他保证,他会一刀割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