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明说,但安橘肯定他在暗爽,尤其是别人不记得他拗口的姓名随口管他叫“小橘家的”时,他嘴角都压不住了!
这么个高岭之花,搞得大家以为他性格脾气很好呢。
安橘与他逛遍了清波市的小巷,在江南的蒙蒙烟雨中,砖瓦的雨帘下,携手踏过青石板街,找她生活过,成长过的痕迹。
天暖游湖踏青,安橘躺在小船上,青青远山,蔼蔼云雾,她看着薄斯倾由笨拙到学会为她撑船,忍不住扬起笑来,与他同赏湖边随风而荡起涟漪的柳树,飘落湖中的桃花,便是这座城市最宜人的时节。
也是他们最美的时节。
直至四月清明节前,两人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首都。
赶在这日子前是周秀竹和安青云特意嘱咐的,春节回过一趟老家,清明就不用女儿了,好让他们回去祭拜连茵,给她扫扫墓。
作为女人周秀竹对连茵是既惋惜又钦佩,往日不同今时,在那样的时代里一个处于舆论漩涡的女明星成为了未婚单亲妈妈,她所遭受的非议常人难以想象,那种滋味男人永远不懂,只有当了母亲的女人能理解一二。
回首都的前一晚安橘和妈妈睡在一块儿,周秀竹跟女儿说了很多贴心的话,最后道:“你们回去之后不可能不见薄家的人,你也不必太过愤恨,往后对待那家人不近不远客客气气就行了,你性子开朗乐观,凡事要多开解安慰小倾,要对他好。”
“人唯有真正放下了,才能内心平稳,安度余生。”
安橘一一应下,其实不交代她也会做的,她要让薄斯倾永远不被那些负面的东西影响。
抵达首都的那天正是清明,江南的绵绵春雨没有飘来这里,天空放晴,抬头望去万里无云,微风暖而不燥,是个好天气。
他们到墓地时接近傍晚,连茵的墓前摆着几只新鲜的玫瑰和水果,想来是她的粉丝前来看望过,墓碑上的相片竟无一丝灰尘。
薄斯倾将白玫瑰搁在墓前,亲手点燃一炷香,朝母亲的骨灰跪拜。
他不爱说话,也不想说话,往常来看母亲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跪在坟前,静静地待上一段时间。
可今天有安橘陪着他,和他一起跪着,一起祭拜他的母亲,不同于那个寒冷刺骨的冬夜,春季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即使太阳快要落山了,依旧暖融融的。
“你要怎么跟连阿姨介绍我?”安橘道。
“她喜欢你。”薄斯倾牵着她的手并肩跪地,“小的时候她有问过我,问我将来娶你做媳妇好不好,她还说将来如果有你这样乖巧活泼的女孩做儿媳妇,她会很高兴的。”
安橘很惊讶,他从来没说过……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连茵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出这句话,谁承想小阿倾不经逗,红着耳朵跑回了房间里,用力地关上了门,好些天闷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