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做出选择,斯倾,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们也是朋友,相信我,这场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薄斯倾沉默了。
晚上薄斯倾被叫回了薄家。
自从和方媛书要订婚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就没回过薄家了,包括春节,这是一种反抗,也是他罕见的冲动。
梁鹃面色不虞,这次是装都懒得装了,薄康习惯性摆出父亲的架势,背着手道:“去楼上,你爷爷叫你,有话要跟你说。”
薄斯倾环顾一圈,薄芸冲他挑了挑眉,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小子终于熬出头了。
这门婚事有人得利有人失意,却无一人站出来反对,更无一人考虑过薄斯倾愿不愿意接受。
薄斯倾走上楼,老爷子的门口站着他的特助凌苏,薄斯倾与凌苏对视了眼,走进了老爷子的卧室。
“斯倾。”苍老低沉的嗓音道。
薄斯倾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他也曾叱咤风云,如今老的连拐棍都快拄不动了。
“找我,是想谈方家的事?”薄斯倾直接道。
老爷子笑了笑,说出了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话:“只要你愿意,等与方家结了婚,我就退下来,我手里的权力都给你,将来薄氏就靠你了,斯倾。”
“……”
难道老爷子不知道方媛书是什么性子?他当然知道,方媛书当不了好儿媳,可他不能拒绝方家,再说了,方家还有方立书,两家交好的利润可以抵消方媛书的愚蠢。
老爷子彻底不想把薄家交给薄佑松了,他担不起的,薄元就更别提了,薄康精明自私,能赚小钱但无格局,为了点蝇头小利,他没准能卖了自己,薄芸有格局,但性格偏激,做事过于随心所欲,其他的孙辈年纪小,不然就是有坏毛病。
在他死前一定得把后继无人的问题解决,交给薄康去选,就等着被薄斯倾宰吧。
薄斯倾当然也有缺点,老爷子想,不如就用这门婚事试炼他,看看他的决心,看看他的选择,看看他,愿不愿意臣服,如果他不愿意,那他留不得。
与此同时,梁鹃也把薄佑松叫进了房间里。
一向端庄得体的梁鹃发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火,地上皆是破碎的瓷片,她指着儿子道:“你知不知道你爷爷要把整个家交给薄斯倾了!”
薄佑松也有点不高兴,却不像母亲那样歇斯底里,他道:“听说了,不过没关系的,我们还是能住在这里,妈,你别多想。”
确实,薄斯倾又不会赶他们走,他只会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屈辱地活着。
梁鹃狠狠地给了儿子一耳光。
薄佑松被母亲打懵了,他怔怔地看着母亲,那是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这么多年的温柔贤惠可能只是她的伪装,是她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做出的选择,她真正的自我,早在这个家庭里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