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一张机票。
薄斯倾没要,他没她那么足的底气,更没有她那样的洒脱。
隐忍惯了,都快忘了怎么冲动。
守完岁大家各自回房,薄斯倾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外面又在下雪。
远处的灯火是点点橙光,纯白的雪粒从空中飘落,让寒风打在窗上,飘飘洒洒,蜿蜒坠落。
薄斯倾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粉红色的口哨,哨子被摔裂了,再也吹不响了。
他一直都没丢,存放在办公室的一本书籍当中,每年过年都会翻出来看一看,他也不懂他在无趣些什么,只是记得,曾经有人真心实意地给他送过新年礼物,后来……没有了。
“新年快乐。”薄斯倾捏着口哨低声道。
同一时间,安橘也站到了窗前。
清波市很少下雪,天空万里无云,皎皎银月悬于半空,落满了清冷,对比首都的干燥冷硬,它阴寒刺骨,安橘最怕受冻了,有时候她也疑惑,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能在一座冰山跟前打转这么久,她都佩服她自己。
她在玻璃窗上呵了一口气,手指划着玻璃,一笔一划写下了薄斯倾的名字。
太熟悉了,这三个字她临摹过数遍,每一笔都是划在心上的颤栗,疼得她想哆嗦。
手腕上的红绳紧紧地系着,像一条难解的红线,安橘盯着它看了许久,然后笑了笑,弯起她的招牌狐狸眼,遥祝道:“新年快乐。”
他们还从未……完整地过过一个新年。
首都又在下雪吗?
明明看的是同一片天空,却相隔千里,远的好像是两个世界。
她只好默念,熬过这个夜,没有春天不会到来,江南的春风能吹散一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