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是看着连茵如何一步步走上来的,她很多合约问题也是他在解决,有这么个大明星打广告,他在律所里爬的也快,律师行业有头有脸,后来就做了高级合伙人。
算是好友,却没到交心的那种地步,他们之间是有利益的,成不了推心置腹的知己,做律师的,免不了精明算计,在职业范围内都是正常的,连茵也清楚,他不是多么善良的好人,可连茵临终前还是把唯一的儿子交给了他。
在她心里,他是可以信任的,又或者说,她没有其他人能够信任了。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女人,不要怪她,其实她也不想离开你。”郑律师把手搭在薄斯倾的肩上,他顿了一会儿,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说了这样一句话。
薄斯倾不语。
葬礼结束,郑律师打算把薄斯倾接到自己的住处,他已经几夜没好好睡过了,心理年龄再怎么成熟,他也是个孩子,身体和精神都会吃不消的。
“今晚去我家里住,可以吗?”郑律师要征求他的意见。
薄斯倾还没回答可不可以,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郑律师以为又是那群狗仔,急忙将薄斯倾拉到身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看上去至少有几天没刮胡子了,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薄斯倾看,试图在他脸上寻找到一丝与他相像的地方。
可惜,他太像他妈妈了,从五官到性格,还有他直面镜头的眼神,都太像了。
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薄康。
“阿倾?”他犹豫着,叫出这个名字。
他得知连茵的死讯,还有那个硕大的标题,薄斯倾三个字一入眼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的孩子,那是他与连茵商量好的名字,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要不是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他不会连葬礼都赶不上。
“别碰他!”郑律师挡住薄康伸过来的手。
薄康记得他,顿时怒不可遏:“郑起,他是我儿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阻止我!”
“还不好说。”
薄斯倾陡然开口道:“我究竟是不是你儿子,我们做个DNA就知道了。”
他神态平静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两个男人都被震在了那儿。
郑起这才明白,他故意曝光给媒体,故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就是为了引薄康出现,即使薄康不出现,薄家的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亲生血脉流落在外。
薄康结婚了,他有自己合法的妻子与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位薄太太拦着不许,在舆论的压力下,薄家也不好受,到头来还是要找他。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不过是一个孩子,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还有。”薄斯倾自己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阿倾是妈妈叫的,叫我斯倾。”
他上的是郑起的车,说完后没有多看薄康一眼。
郑起作为律师,他知道哪些机构可以做亲子鉴定,它们出具的结果如何能在法庭上做证据,他必然会尽全力保住薄斯倾的权益。
抽完血,薄斯倾站在大厅里,他很安静,脸上没有表情,谁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斯倾。”薄康声音颤抖。
薄斯倾终于看了他一眼。
因为这个冰冷的眼神,薄康愧疚了,这孩子才多大?他从来没有一天享受过父爱,现在又失去了母亲,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而这一切,是源自于他身为父亲的错误。
“跟爸爸回家吧,爸爸会好好补偿你……”
郑起站到薄斯倾前面,严肃道:“薄先生,我需要再次提醒你,在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能证明你是他的生物学父亲,你们之间只是陌生人,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