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这不还没确诊吗?说不定就是普通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毕竟伤在脑子,要是功能区出现问题,以后傻了?可怎么办?”
“易建勋你怎么说话的,可别咒你儿子!”
“……”
二?人的交谈隐隐约约传进来。
听得?出,易建勋十分焦急。
室内很安静,只有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钟吟怔忪低着头,无?声地擦着眼?泪。
“哭什么,”就在这时,那道?欠揍的嗓音突然响起,“还没死呢。”
钟吟猛地抬起头。
不知什么时候,病床上的易忱已经睁开眼?睛。
虽然面色还是苍白,但?眼?神却?恢复明亮,正定定地看着她。
“放心。”他勾起唇角,“也没傻。”
一时间。
钟吟捂住脸,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
这一刻,她错愕地发?现,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万千言语只化作一句沙哑的,“没事就好。”
他没说话,只在看她。
带着让她承受不住的重量。
“我去?叫医生。”钟吟抹了?把脸,刚要走,手腕被易忱握住。
她回头。
“吟吟。”他很低地唤出一句,撑着要坐起来。
钟吟僵硬着回头。
拧眉:“你别乱动。”
易忱仍充耳不闻地盯着她看。
“你在担心我。”
钟吟抿唇,不想应答。
易忱执拗地望进她眼?底,“我看见了?,你眼?睛里有我。”
最后一句,他说得?慢却?笃定:“你信不信,你喜欢我。”
第 40 章
易忱的诊断结果出来后, 才终于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意识清晰,神经方面也没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 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连白帆和钟正钦都赶来了京市一趟, 带着厚厚的补品来到医院, 拉住顾清的手,好一番感谢。
她眼眶红红, “真的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小忱,我们吟吟哪里受得住这么一下。”
白帆说话时,钟吟就站在旁边, 脊背如灌了铅般沉重。
易忱的感情,她没法回应。
现?在还有重如山般的恩情, 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送白帆离开时,钟吟被她握着手, 上下打量。最后她后怕地将女儿抱在怀里, “还好你没事。”
“囡囡。”她抚她脸颊,“对小忱,你打算怎么办?”
钟吟看向母亲。
她眼中?清明, 俨然,易忱的心意,谁都瞒不住。
钟吟抠着早已经不成型的指甲。脑中?乱得像是缠绕在一团毛线。
“我不知道?。”
白帆没再?说什么,只?提点她:“感情的事, 不能优柔寡断。”
“小忱是个好孩子,不要耽误他。”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我来还。”
送走父母后,钟吟的手机叮咚一声, 是林弈年发来的消息。
他在问她:[我该来看阿忱吗?]
林弈年作为她的男朋友,为表感谢,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