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有力的手掌掐着他劲瘦的腰身,身体下沉,膝盖弯曲,蹲下去。
……
沈遇眼睛瞬间睁大。
……
男人很满意他的反应,轻轻勾唇,站起身来,笑声低沉愉悦,换来沈遇一个拳头冲刺击。
这一拳可没留情,又快又凶,周瑾生没躲,肩膀生生受下这一击,肩身微微晃动,脑袋上的垂丝海棠也跟着晃动,簌簌落下花瓣来,有一朵好巧不巧落到沈遇眼睛上。
沈遇忽略眨眨眼睛,感觉有些痒。
一道阴影剪过来,周瑾生的脸跟着凑过来,再一次用手抓住他,沈遇下意识想躲,就听到男人的威胁:
“信不信我把你捏断。”
沈遇:“……”
沈遇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嘴上却怂得一批:“信信信!轻点。”
周瑾生嘴角浮现笑意,他凑过来,对着沈遇的眼皮轻轻一吹。
滚烫的呼吸像是吹进眼膜一样,有一种古怪的穿透感,花瓣擦过鸦羽般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眼尾一小块敏感的皮肤,落到空中。
沈遇觉得心瞬间一麻。
金属链条哗啦作响。
花朵也娇羞地垂下脑袋,将他们遮挡。
半小时后,木门被推开。
两人从后门陆续进来,门外阳光落进来,地面上人影追着花影,周瑾生落在沈遇身后,朝人伸手,被人一巴掌拍开,他也不恼。
管家有些诧异,从周瑾生出生起,他就为周氏做事,到周瑾生继承周公馆,也未将他遣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看着周瑾生长大的。
但他也没见过几次,周瑾生如此鲜活的样子。
天开眼,居然有了人气。
吃完午餐,沈遇拿起端来的鲜榨柠檬汁,黄柠檬混合着青金桔,香气层次如云梯堆叠,沈遇一边喝柠檬汁一边思考。
算起来,从他再次回到上京,已经过去近两个月,留给他剩余的时间并不多。
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周瑾生对他好感很高,但是再多的表象都并非真实。
虽然刷好感的方式发生偏折,公式错误,但结果正确。
从第一次感受到天道之力开始,沈遇就隐隐约约有了模糊的概念,如果说他的感受达到充盈,就表示着脱离的时机。
那么多他现在从周瑾生这里得到的感受,顶多十之六,或十之七?
餐桌中间摆着装了几支秋百合的花瓶,高瓶口宽,支撑起花朵的重量,尖长的茎叶被修剪得约为花朵的两倍高,恰好挡住周瑾生的半张脸。
沈遇咬着吸管,若有所思。
还差点,什么呢?
沈遇举起手,戴着镣铐的手腕高度超过绿色的茎叶。
周瑾生抬眸。
手掌懒洋洋地向上伸着,手腕间镣铐向下垂落,察觉到视线后,中指和食指扣到掌心,旁边两个手指向下弯曲,灵动地晃动着,像是在别扭地打招呼,又像是在讨好地微笑。
周瑾生勾唇。
餐桌对面,传来手掌主人懒洋洋的询问:“周瑾生,真不能出去吗?”
隔着茎叶与花朵的缝隙,周瑾生看着沈遇。
片刻后,那高高扬起的手没精打采地垂下去,丧眉耸眼地搭到餐桌边缘,百无聊赖地数着桌面上波浪般的纹路。
周瑾生启唇:“能。”
能?能什么?
沈遇重新拿起柠檬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地眨眨眼,表情震惊地看向周瑾生。
接收到沈遇的视线,周瑾生轻轻扬眉,语调轻松:“在结婚前。”
沈遇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柠檬水直接喷了出去。
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