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生微微仰起脖颈,嘴角露出残忍而张狂的弧度:“你想杀我?”

沈遇沉默片刻,摇摇头:“从来没有。”

“呵。”周瑾生胸腔里振出一声笑,眼眸几乎是发狠地看着他:“但我想杀你。”

沈遇一愣,但不是因为这句话。

而是因为周瑾生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大量如阳光般的暖流瞬间奔涌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一次的降临,是前两次完全无法比拟的程度,沈遇整个人就像沐浴在世界上最温暖的海洋里起起伏伏,舒服得他想呻_吟出声。

沈遇心里涌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他盯着周瑾生,男人经历风霜的轮廓是极致的深邃,刀裁一般棱角分明,想要杀他的话不似作假。

沈遇手下不由一松,古怪地重复一遍:“你想,杀我?”

这是什么最新的表白词吗?

周瑾生没有回答他的话,面色阴沉如水,见沈遇放下餐刀,他大步流星走到酒柜前,从冰桶里猛地取出一瓶伏特加烈酒拧开,又从柜子里拿起药瓶拧开,哗啦啦一下子把白色药片全部倒进酒里。

沈遇看得胆颤心惊。

男人仰头,喉结上下滚动,烈酒与药片尽数进肚。

沈遇一怔,连忙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怒道:“周瑾生你他妈不要命了?有胃病还敢这么喝,还有你吃的什么玩意??快吐出来啊!”

顶光落下来,周瑾生放下酒瓶,突然伸手一把扣住沈遇的后脑勺,撕吻那张张合合的唇肉,把滚烫的酒气渡给沈遇,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床边。

周瑾生将沈遇压倒在床,膝盖跪在沈遇两侧,腿部肌肉结实有力地折叠,他直起身,蒸馏烈酒与烈性春_药开始发挥作用,把理智通通燃烧,迸发出更强烈的渴望。

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用于遮盖车祸伤疤的黑色纹身从腰腹处狰狞地往上攀爬,随着象征暴力与力量的血管和肌肉一起一伏,仿佛随时会脱离身体,张开凶狠的獠牙。

周瑾生压着眉弓,感觉理智在被焚烧。

男人的音色也笼在一团迷蒙的酒雾中,磁沉嘶哑。

“沈遇,可以了。”

……

周瑾生紧锁眉头,浑身肌肉疯狂痉挛,发出压抑的低吼,像是来自于某种大型兽类。

沈遇躺在床上,冷白色的胸腔肌肉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额发早已一片汗湿,长且密的扇形睫毛下,闪着粼粼水光,又仿佛蒸着热意。

他像是被泡在温泉水里的一片白色花瓣,起起伏伏。

腰腹处传来异样,沈遇双唇微张,微微喘着气,挣扎间抚上周瑾生的后背,触手的背部肌肉群紧绷,沟壑分明。

很难想象,这些让人生畏的肌肉群下的骨骼,曾在一次车祸中,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寸寸断裂,该说不愧是与主角共享天命的反派吗?

指腹突然触碰到背部处的一条伤疤,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一瞬间的静止。

沈遇不知道周瑾生现在醉到什么程度,又有几分清醒。

那条疤痕很长,刚好是手术刀切割下的长与宽,他目光闪烁,掠过一瞬即逝的复杂,或许是被空气中的酒精所影响,沈遇不知不觉就问出口:

“……疼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但好在声音很小,周瑾生应该没有听到。

周瑾生微微皱起眉,薄唇紧抿,眼里醉意与暗潮汹涌。

他迷蒙地看着沈遇,只看见沈遇两瓣唇上下一张一合,男人微微一顿,突然弯下腰一把抓住沈遇的头发,激烈而迫切地撕咬上他的下唇。

……

男人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枪,在沈遇抓住他的肩膀企图推开,骤然要离去的那一瞬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