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难得让沈遇找到些熟悉的相处节奏,正打算和以前一样嘴回去,就感受到周瑾生的死亡射线,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沈遇觉得自己应该是死的不能死了。
沈遇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回到小周山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左右,四下寂静无声,山下只有巡逻戒备的特种兵,不过周公馆依旧灯火通明,夜幕星河之下,像一座煌煌都城,欢迎着君主的回归。
抵达目的地,庄园两侧的花丛被修剪得整齐,埋在脚下的地灯指引前路,沈遇下了车,没见周瑾生下来,他把车钥匙扔给旁边泊车的佣人,绕到车门另一边打开车门。
朦胧的光线中,男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醉了,又像是睡了。
沈遇推了一下他,喊道:“周瑾生?”
周瑾生像是从迷蒙中被唤醒,他偏过头,几缕黑色发丝滑落在饱满的额头上,微微睁开的黑亮眸子浸着一线雾气似的朦胧,把沈遇望着,他问道:“到了?”
周瑾生这样平和亲近的模样,实在少见,以至于沈遇总觉得他在预谋着什么,就好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沈遇微微蹙起眉心:“……到了,下来吧。”
走廊里的壁灯散发着明亮的光,灯光里回荡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皮鞋声,若有若无的龙舌兰酒香浮动在空气里,周瑾生一路都没有说话,一副不甚清醒的疲惫模样。
进到卧室,背后忽然传来一片火热的体温和热气,滚烫的胸膛随即紧贴上后背。
周瑾生从背后用力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膀,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身,手指扯出扎进西裤里的白色衬衫,手掌从下摆探入,从腰腹抚上胸膛。
沈遇扣住他乱动的手腕:“你干什么?”
周瑾生闭着眼睛,用行动回答沈遇,下巴埋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头喝醉酒的大型兽类,危险又野蛮。
男人滚烫的嘴唇吮吻他的脖颈,手也不老实地到处乱摸。
沈遇手臂用力,狠狠拽出周瑾生乱摸的手,他伸手打开卧室门就要进去,“哐当”一声,刚才还醉醺醺的男人手臂突然伸过来,撑在墙壁上,门被再一次重重关上。
男人的臂弯与门之间形成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黑雾似的眼眸深深沉沉,眼里哪有一丝醉意。
沈遇无语地推一下他:“不装醉了?”
周瑾生沉默地凝视着他。
他其实觉得很新奇,或许连沈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熟稔与亲切。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即使沈遇表现出得多排斥,那些下意识关心他的行为却真实存在,仿佛这血雨腥风的八年并不存在,仿佛那些刻意的接近与欺骗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仿佛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八年。
呵。
令沈遇震惊的是,周瑾生这一晚居然什么都没做,就对着他脖子啃几下,他颇有些惊疑不定,怀疑又有什么坑在等着他跳下去。
想起上次周瑾生不知道从哪摸出的一把枪,沈遇有些防备,趁着周瑾生还在洗澡,在柜子里四处翻找。
“在找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遇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男人披着黑色浴巾,深V的领口向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张牙舞爪的刺青从浴袍里探出,攀爬在象征暴力的凶悍肌肉群上。
沈遇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直起腰站直,非常诚实道:“看看你等会会不会又摸出一把枪,指在我脑门上。”
周瑾生坐到床沿边,拿起放在旁边的平板,完整的设计稿被发送过来,巨大的金丝雀笼子宛如一件艺术品,每一处都严丝合缝,形成一个完整的一体,找不到进出口。
笼锁被设计成万千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