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脸色微微发烫,怎么能不明白周瑾生的意思。
这么快就直奔主题吗??
手指试图掀开睡裤的松紧带,沈遇瞬身一激灵,内心疯狂骂人,想也没想就急忙伸手抓住周瑾生打算继续往下的手指。
空气一静。
周瑾生掀起眼皮,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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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刹那间生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指针在法钟里一下接一下地转动,沈遇心下立马暗道不妙,反应过来时瞬间形势倒转,周瑾生反手钳制住沈遇的手,迅速把人压在沙发上。
沈遇条件反射抬起膝盖立马去撞击周瑾生腹部。
周瑾生眉头一皱,仿佛对疼痛没有知觉一样,手指如同铁钳一样狠狠捏住沈遇的下颚。
脸颊两侧的肉骨被死死钳制住,沈遇腰身贴紧沙发,被迫仰躺进沙发里,空间十分狭窄逼仄,近到鼻息全是周瑾生身上厚重而凛冽的雪茄气味,头顶的光线被男人宽阔的脊背遮挡住。
沈遇手腕被扣在沙发上,勉强费劲仰头看过去。
光影分割间,周瑾生的面部轮廓越发显得棱角分明,仿佛再暴烈的情绪都无法打碎这雕塑一般的冷漠,毫无一丝人性的柔软。
明明,取着这么一个温和谦逊的名字。
沈遇想。
周瑾生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的脸上没什么笑意,或者说是没有表情更为恰当一些,他抬起手指,指腹似轻慢又似威胁般摩挲着沈遇的下颚线,喉咙里发出独属于上位者的警告:“沈遇,别惹我。”
“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可是你自己说”
就算大脑再怎么胡思乱想,沈遇始终保持着防备的姿势,后背紧绷,膝盖横在两人中间,直到他视线一转,注意到周瑾生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
艹,忘了这人有胃病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遇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膝盖,然后就听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被尽数奉还。
腹部力量骤然一松,周瑾生刹时止住话头。
他垂眸,手上力量收紧,视线顺着零碎的灯光下落,沉默地凝视着沈遇。
说不清灯光是柔软多一些,还是冰冷多一些,深陷在沙发上的男人年轻俊美,乌发雪肤,冷白的肌肉从松松垮垮的睡衣里探出。
这具年轻的身体同样具有强大的力量,但偏偏一双桃花眼无辜又楚楚动人,一副天生就该被他艹死的模样。
剑拔弩张恨不得咬死对方的气氛居然立刻就神奇地得到缓和,沈遇有些犹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瑾生的反应。
在想什么?
“我是这样说没错。”
沈遇一顿,组织着语言:“但是咱们刚确定合同,做这种事之前,咳,难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先交流一下感情吗?”
周瑾生沉默片刻,道:“怎么交流?”
聊什么?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以前他们可以聊歌剧,理想,生命的意义,聊兴趣爱好,甚至许多毫无意义的小话题,比如明天早上吃什么,比如对方的理想型是什么。
他们曾一度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大多时候话题就是这样突如其来地开始,然后突如其来地结束。
但是突然正式地问他,要聊什么?这还真是有点为难人。
八年久别重逢,旧日情分早就散尽,沈遇也没指望周瑾生能给他什么好脸色,但现在这个情况,还能聊什么?
或许正如贺谦所言,他可以尝试着修补往日情分,毕竟再十恶不赦的人也会有心软的一刻。
虽然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好话题。
承受着周瑾生晦暗深沉的眸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