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匍匐在地,体魄已完全趋于成年,他一条结实滚烫的手臂擦过沈遇劲瘦紧绷的腰,另一只手死死拽住沈遇的脚踝架在肩膀上。
他像浓重的阴云压下来,把沈遇锁在由自己的身体与崖壁构成的狭窄空间中。
远处最后一点金色彻底消亡,云层由浅蓝变至深蓝,再滚至深黑。
沈遇后背抵着崖壁,感受到黑崖表面凹凸不平的起伏轮廓。
夜色中,黑崖像是被泼上墨汁,更加把靠在崖壁上的白衣男人衬得肤色冰冷,如墨的长发被夜风吹散,缠着流畅的颈线,同颈部的青色血管往下缠。
有好几缕黑发缠进锁骨下,像是细手一样挑开布料,探入衣襟,一寸寸深入,摸到沟壑中。
闻流鹤仰着头,明明是仰视人的姿势,眉眼中却迸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戾气,死死盯着沈遇。
他的目光化作漆黑的绳索,先将手腕高举过头顶,内侧并拢,绳索将其缠绕四圈,再从脊后穿过腋下,绕回前胸,在锁骨、**、腰腹处缠绕,打结
从而一步步将美丽而强大的男人收紧,束缚。
直到彻底为他所掌握。
如果那柄冰冷的辟邪剑剑尖没有抵在他的肩膀上,就更好了。
闻流鹤舔舔干燥的唇,朝沈遇笑道:
“师尊,我来向您讨要奖励了。”
?[80]第 80 章
无尽的暮色将四野吞没,浓重的乌云于墨色间翻滚,但对于两人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开阔的空间。
闻流鹤伸出手臂,五指张开撑在漆黑的崖壁上,撑出一个逼仄压抑的阴暗区域,他向上的眸光阴冷又愉悦,一点点将沈遇攥紧。
在闻流鹤显现出真容的那一刻,辟邪剑几乎瞬间从脊身中的剑骨里抽出,寒光一闪,锋利冰冷的剑身直接毫不留情抵上闻流鹤的肩膀。
接着一柄断剑跟着飞出,迅速挑走剑身,撞击间,发出清亮的交锋刃声。
沈遇眉头一皱。
四周没有光,被云雾遮挡的月亮显出寂静的轮廓,月色如清辉般洒下,沈遇唇往下轻轻一抿,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在触碰到闻流鹤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后,沈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瞬间,通过这双眼睛,他仿佛看见他们。
沈遇摇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袋,三千世界,时空千千万万重,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这不是他的世界,自然也与他没有关系。
没有得到答复,闻流鹤微微眯眼,喉咙间震出一声轻笑,攥住沈遇的脚腕从肩膀上放到地上,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捏越紧,隔着布料去摩挲他的踝骨。
同时,一缕暗红黏湿的魔气从闻流鹤指间凝出,从踝骨往上,缠上他的小腿。
沈遇很快察觉出异常,那魔气穿透布料,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摩挲着小腿柔韧而富有弹性的皮肤。
联想起之前闻流鹤的话,结合他现在的动作,沈遇心一沉再沉,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朝着这方向发展。
魂灯灭,要么身死,要么彻底堕魔,沈遇曾经想过,如果两人再一次见面会是何种场景,是拔剑相对,是生死陌路,还是一剑穿心?而自己到时候,还是否能再一次提起剑?
但他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闻流鹤周身魔气骇人,而更令沈遇心惊的是,他的神识企图去探测闻流鹤如今的修为,但却像滴入海洋中的一滴水般,毫无反应。
各种想法自沈遇心中掠过,他看似姿态放松,实则后背肌肉警惕地绷紧贴在崖壁上,唇角挑起一丝嘲意的弧度,强装镇定:“倒是把这下三烂的手段全学会了。”
他总是想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