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无法占据死者的地位一样,死者也根本占据不了生者的地位。”

“他舍不得我,他对我下不了手”

闻流鹤死死捏紧手帕,恨不得将其握进骨血里,锋冷的薄唇掀起愉悦的弧度:

“我求之不得。”

闻流鹤突然意识到一点,他们的羁绊早就扎进骨血中,前所未有的兴奋漫入闻流鹤的四肢百骸,连那些疼痛都变成兴奋的砝码,加重他痛苦的愉悦。

闻流鹤不得不收回以前的部分观念,他感觉这个世界其实对他非常友好。

要不然为什么一切都恰到好处?

闻思远从祠堂里把他抓到长留,他被逼着拜入问剑,冥冥之中,一切都在催促着他们的相遇,如果不出差错,那个人注定为他所有,成为他一个人的专属物。

而眼前这个贱人,就是造成这偏差的罪魁祸首。

闻流鹤闭眼,眸中闪过一丝杀心,不知道到时候提着这魔头的人头面见师父,能不能有所转机?

提英眉头越皱越深,见说服不了眼前这狼崽子,心中不由有些恼怒。

他突然想到什么,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七窍传音石,扔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沉着脸拂袖离去。

那传音石形似八卦镜,有层层墨色禁制符文流动其上,需用玉符催动,是提英之前与药尊联系所用,可传音千万里,那么是真情还是假意,一听便知。

提英倒要看看,这人能撑多久。

不知多少个白日,太初主峰,云雾环绕,琉璃殿中,众人正在商讨围剿之策。

药尊到场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他抬眸看一眼沈遇,很快收回目光,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殿中右侧,沈遇一身简洁白衣,衣摆处云中仙鹤栩栩如生,他低垂眼睑,长睫如覆下的鸦羽,落在眼底,他肤色极冷极白,琉璃殿中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落在白瓷上的莹润釉光,璀璨而冷冽。

顾长青扫过一眼,心下叹息,就师弟这模样,世间难有不动心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