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是整个修仙界唯一有正统修无情道一脉的仙门,修无情道者,最是命途多舛,历经坎坷,但道途如此,你娘是散修,无情道是她求的道,你既然如此记挂你娘亲,那你合该亲眼看看这道对不对,不是吗?”

闻流鹤抿着唇,不说话。

月色寂静。

将破小孩另一只手也给处理好,沈遇从石凳上起身,摸摸他的脑袋,往厢房走去。

闻流鹤突然抬起头,喊他:“喂!”

被小孩这么没礼貌地叫,沈遇也不生气,他停下脚步,在月色中回过头来,他打打哈欠,无奈地笑笑:“又怎么了?”

闻流鹤:“你”

沈遇伸手,疑惑地指向自己:“我?”

闻流鹤仰头看着他,声音里还带着稚气,他皱着眉问沈遇:“你现在还要喝莲子羹吗?”

沈遇缓慢地眨眨眼,笑:“好啊。”

这莲子羹一做,便是十年。

橱柜里被琉璃冰晶冻住的莲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出来,利落地倒入瓷碗中,冰晶遇光而化。

倒入清水浸泡后,那少年便失了耐心,大刀阔斧就是往旁边木椅上一坐。

少年马尾高束,一身皎白长袍,金纹走线巧妙的衣领朝外微敞,他样貌生得极好,五官俊朗,眉眼锐利如出鞘的短剑,下颚线轮廓清晰,凌厉又朗朗,他惯来爱下垂着眼皮看人,透着一股不好相与的傲慢劲儿。

闻流鹤懒洋洋跷着二郎腿,以手掐诀,那泡发的莲子便倒入砂锅中,柴火“刺啦”一烧,火焰在锅底跳跃,水渐渐沸腾。

等莲子被煮软后,闻流鹤眯着眼,手指一晃,银耳便从旁边的菜篮子里飞出,掉入沸腾的热水中,同那莲子一同咕噜翻滚。

冰糖敲碎入锅,枸杞往里一洒,羹汤蒸出黏稠的质感。

“刺啦”一声,柴火便跟着一灭。

闻流鹤阖上眼睛,等静焖一盏茶的时间后,响指一打,今日这一道莲子羹便成了。

月下西沉,闻流鹤端着莲子羹往沈遇的厢房走去。

也不知道这莲子羹有什么好喝的,隔三差五就要吩咐他煮一碗,走到沈遇的厢房外,发现窗户居然没关好,朝外开着一条窄窄的小缝。

闻流鹤起了好奇心,他停下脚步,把莲子羹往窗台轻轻一放,通过窗户缝朝里看去。

白衣仙人显然刚沐浴而出,浑身赤_裸背对窗户缝,冷白的肌理上有着一层流动般的光泽感。

仙人四肢修长,裸露出的肌肤蒸着一层湿润的水汽,千丝万缕的水珠顺着冷白的肌理滑落,留下一道道湿濡的水痕。

乌发如云似墨,顺着背肌流畅的雪白后身湿湿垂落,乌发很长,遮住曲线凹凸的雪白腰臀,两条冷色调的长腿白且直,似玉箸般。

热气上蒸,白雾如云。

他像是一条,刚出水的白色大鱼。

闻流鹤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那屋间的热意瞬间漫上他的脖颈,耳根瞬间一红,抓着窗台的手指瞬间收紧,发出轻微的动静。

“谁?”

听到动静,沈遇眉头一皱,手臂一伸一把扯下架子上的长袍快速穿在身上,绳索往腰间一系。

他提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暮色四合,无尽的云雾与夜色在问剑峰的上方蔓延。

月明星稀,一阵冷风吹过,撩起沈遇还在往地面滴水的黑发,脸侧的湿发发根落在平直深凹的锁骨处,在玉色上积出透明的水泊。

窗外,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

沈遇垂眸,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闻流鹤所在的厢房位置。

当年魏英红道心不稳时,他曾向药尊要来一株千年不生的莲火草,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