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响声,膝盖重重撞击砸回地面。
随之而来的刺痛直接冲入脑门,在剧痛中,周围的世界似乎变得模糊。
沈遇紧紧皱着眉,咬牙逼迫自己清醒,他想要再次站起,不出意外被再一次拽回地面,双膝陡然下跪。
额前的银发在一番动作间被汗水打湿,细密的汗珠落到卷翘的银色长睫上。
沈遇垂着头,满头瀑布般的银发顺着肩身滑落,他要死,也不要低头,更不要屈辱,于是他一次次咬牙站起,又一次次摔倒。
直到最后,他精疲力竭,再一次被迫跪倒在地。
刺痛像是一根针,从膝盖扎入他的神经,雄虫浅银色的长睫被打湿,如同蒙上一层悲哀的水雾。
脚踝上镣铐探入地中,宛如一双冰冷的手,只要他稍有脱离的意愿,只要他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便将他狠狠拽回地面,给他疼痛。
那条深银色的链条上,闪着冰冷且傲慢的银光,裂开丑恶讽刺的嘴,嘲笑他一切徒劳无力的挣扎。
良久之后,沈遇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他发出冰冷的笑声。
“哈。”
哈哈哈。
“哈哈哈”
那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诡异,在整个晦暗的空间里回荡。
沈遇跪在地上,猛地扬起头看向上方,穿过十八层的炼狱,他好像能看见久违的阳光。
他仰着脸,眼尾坠着一丝凄冷的泪光。
安德烈,没有挣脱的力量,你让我们谈什么站起来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