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

见没有碍事物当着,路德维希大步走到沈遇面前,然后单膝下跪。

沈遇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路德维希握着他戴着洁白手套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坚定地牵着沈遇的手,摸到自己脆弱的喉结处。

红发雌虫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轻佻又流氓的笑容。

路德维希看着沈遇,嗓音低沉,问他:“阁下,我能偷您一个吻吗?”

这个请求完全出乎在场围观雄虫的意料,心中万分讶异,其余雌虫和亚雌的反应更加明显,几乎是瞬间爆发惊呼声。

他们都知道,这场激烈的原始狩猎仪式,是雌虫们能好不容易获得雄虫阁下青睐的一次活动。

来参加的雌虫基本上地位都很低,所以过往的获胜者提出的要求,要么是“获得一夜”“获得信息素”之类,要么是“获得雌侍之位”之类。

而此刻,这位下等雌虫,甚至还是一名雌奴,不说其他,怎么说也应该要求用雄虫的帮助来解除雌奴的身份,现在却提出这愚蠢到极点,却又浪漫到极点的要求。

是为撬动面前这位美丽的雄虫阁下的心吗?

未免太蠢了一些。

倒是有看热闹的雄虫鼓起掌来,对路德维希递来打趣又讽刺的目光,当然,大部分雌虫还是恨得牙痒痒,尤其是路德维希的手下败将们,恨不得挤走雌虫取而代之。

沈遇乐得陪他玩这纯情的扮演游戏,嘴角掀起一丝弧度。

沈遇手指微动,碰到手下的喉结,嗓音清清冷冷,回答他的请求:“当然可以。”

于是路德维希低下头颅,小心翼翼牵着他的手,把一个滚烫而热意蓬勃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呼吸隔着手套柔软的布料传递着热与痒,沈遇动动手指,歪歪头问:“只吻手背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雌虫瞬间眼睛都红了,没忍住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虫神在上,原来雄虫是需要被这样打动的吗?原来雄虫这么容易被打动吗?还是一位美貌惊人的贵族雄虫?

路德维希轻轻一扬眉,站起身,浓雾似的目光将沈遇攥夺,他特意将声音放大:“那阁下,我们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偷偷亲吗?”

路德维希特意加重“偷偷亲”这三个字,在众人惊掉大牙的目光中,心情愉悦地牵着沈遇离场。

黄昏倾斜,他们在集市买下藤花酒,连串摇晃的紫色藤花下,光落进来,沈遇垂着眼睑,长睫如霜雪一样压着,有些醉。

于是路德维希借着酒意去吻他的唇角,果真偷到他的吻。

雌虫的眼里露出笑意,在闪烁的灯光下,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遇,沈遇被他偷亲,许是酒意上头,也不恼,只是掀起睫毛,一眨不眨地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你想以后都和我一起过藤花节吗?”

浅蓝色的眸光一层一层摇晃着。

风也在摇晃。

紫藤花在摇晃。

灯光在摇晃。

于是一切的发生自然而然,路德维希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求之不得。”

藤花节谢幕的音乐声开始响起,人们涌进舞池,开始跳舞。

路德维希牵着沈遇的手,跟着涌进舞池,带着他缓缓转圈,不必遵循严格的礼仪与规范,不必注重优雅与社交,这只是一支舞蹈,放松,随意,而自由。

人们沉醉在酒和花的香气中,获得片刻的呼吸。

音乐声止,藤花节结束,暮色已四合。

两人踩着月色回青雀之丘,夜色已晚,平常这个时间,路德维希便已经离开,帝国对外开战,大批兵力向外撤去,安德烈和路德维希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