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们以解剖雌虫为乐,这对吗?
壁炉里烧着温暖的火焰,眉眼精致的卷发雄虫坐在沙发上。
德米安弯着腰,双手交叉在一起。
他双唇紧抿,壁炉里的火光照出他万分不安的脸庞,明暗交替,显得他整只虫更不安了。
帝国议会每天上午九点开始工作,每天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德米安的雌父,议员卢修斯脱下长外套,回到别墅的时候,很快注意到自家雄崽的不安。
卢修斯走过去,手掌抚上他毛绒绒的头顶,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德米安开开口,嗓音干涩地问道:“雌父,你说什么是正义?”
卢修斯看出他的烦恼,摸摸他的脑袋,自家雄崽总是为这些不切实际的话题而多虑,实在可爱,他耐心解答:“哪有什么真正的正义,顺从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好了。”
因为你是雄虫,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我们在背后支撑你。
得到这句话,德米安像是重新获得力量。
他垂着睫毛,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气,嘴唇微动:“那天,我去参加订婚仪式,听见萨德罗和安德烈在说很奇怪的话,像是要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
卢修斯顿时眉头一皱。
他在议会深耕多年,极力反对雄虫进入政坛,雄虫孱弱,又是生育的根本,就该像德米安一样,被护在坚实的翅翼之下。
所以卢修斯理所当然,和安德烈这只特立独行的雄虫是政见上的死对头。
而当萨德罗和安德烈这两个名字再一次被同时谈起时,再结合德米安现在的表情,某些久远尘封的回忆竟隐隐浮现。
政坛上谁不嗅觉敏锐?卢修斯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很快抓住某种隐秘的信息。
高大的雌虫蹲下来,双手放到德米安柔软的膝盖上,放柔声音,以一个平等的视角,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德米安。
卢修斯放柔声,低声询问:“什么话?”
德米安对上那双温和而坚定的眼睛。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双眼睛,他对这双眼睛有天然的信任,好像无论他做错什么,都有这只雌虫站在身后,替他撑腰。
德米安在那双眼睛的诱导下,不知不觉张开嘴,把一切和盘托出。
……
在听到“成年,钥匙”这两个词时,卢修斯呼吸一滞。
在听完德米安的陈述后,议员大人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猛地从地上站起。
*
维拉森道熟悉的林风,混着香醇的藤花酒的味道,扑进鼻息。
沈遇皱皱鼻子,从睡梦中醒来。
他掀起睫毛,朦胧的视野之中,看到一支落在窗户上的长梗花被手指捡起。
路德维希熟练拿起花梗,将纱窗别好,涌进室内的阳光便越发清晰。
这只雌虫已经登堂入室,再一次把二号踹走,承担起整个庄园的工作。
不过可能是恢复红血老大身份的原因,并不像以前一样,整日整夜地待在庄园,一般在夜晚离开,第二天清晨会准时出现,把沈遇从睡梦中叫醒。
沈遇在睡衣外披上衣服,慢腾腾下床洗漱。
吃过路德维希做的早饭,白日清闲,沈遇摸摸额角,垂下睫毛,慢慢走到庭院。
阳光从藤蔓树的缝隙涌进来,落在绿意深深的庭院中,形成点点光斑,那些被种下的,瞬生的球茎植物在庭院里野蛮疯长,在阳光的穿透中婆娑起舞。
轻风微浮,一切沉在宁静与美好中,烂漫而悠闲。
沈遇懒洋洋躺在躺椅上,听着风与花的躁动声,心也跟着静下来。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