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嘴角上撇,在听到这句话后,那些本来烧得正旺的怒火忽地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堪称恐怖的情绪,汹涌的爱,恐怖的欲。
他想得到这只雄虫,据为己有。
在明白自己真正的需求后,大刀阔斧坐在指挥椅上的红发雌虫突地咧嘴,接着畅快地笑出声来。
这笑声在飞船内死一般的寂静里突地炸起,格外刺耳,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还面沉如水的男人现在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怀,简直太TM惊悚了。
路德维希心情愉悦地站起身,他抬手一挥,吩咐旁边的副手:“停船,向后面的战舰发出登舰信号,和他们会会。”
副手虽然惊讶,但多年常伴在路德维希身侧,他不像菲比特那样咋咋呼呼,也不像其他属下一样毕恭毕敬,多余的事不问,多余的事不做,向来是他的准则。
冷面副手垂眸,道:“是。”
路德维希终于想明白,之前的自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惹怒那只银发雄虫了。
依照路德维希的个性,在清楚自己的处境后,第一反应绝对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而不是像当时那样,如此莽撞地顶撞雄虫,试探他的底线。
那为什么他一次次违逆雄虫的意愿?
因为他想看
他想看那人偶一样的脸上,显露出鲜活的情绪。
喜欢也好,厌恶也好。
爱也好,恨也好。
但独独不能是忽视,冷漠,不在意与视而不见。
很显然,顺从与依顺,并不能换取路德维希所想要的任何结果,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像那条被雄虫驯服,又抛之脑后的黑犬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等待主人的临幸。
甚至他都不是它的主人。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已。
路德维希生性恶劣,一生追逐自由,还在军部时被所谓扭曲的责任所禁锢着,寻对理由便叛出军部,开拓属于自己的疆土,想明白一切后,几乎是瞬间抓住自己思维的触角。
发出登舰信号后,身后的几艘战舰很快接收到信号,为首的战舰当即发来通讯申请。
路德维希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雌虫舔舔干燥的唇,接通控制台上的通讯申请。
双方并未接通视讯,只听见对面领头者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动听,虽权威已足,但确实不是雌虫的声音。
“阁下,我仅代表安德烈家族。”
一只雄虫?
路德维希皱眉。
船内的众人在听到雄虫的声音后,纷纷面露讶色。
即使在面对令整个星际闻风丧胆的星盗团,即使外界到处传言红血的舰身是由雄虫的血染就,对面领头的雄虫也依旧不卑不亢,令人佩服。
安德烈手握成拳,被修剪得非常得体漂亮的指甲几乎嵌进手心。
金发雄虫站在指挥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艘通身漆黑的舰船悬浮在能将人吞噬的宇宙黑暗中,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黑色幽灵。
安德烈咬牙,维持着不疾不徐的语调,继续开口:“既然阁下停船,想必也是有所图,如若阁下愿意,双方是否可以另登一艘舰船,再仔细详谈?”
路德维希开口:“谈可以,但红血不出则已,出必见血,所过之舰,至今还从无生还的道理。”
对面忽地一静,听出其中明晃晃的威胁。
红发雌虫双手抱臂,靠在指挥椅上,懒洋洋抛出致命的诱饵:“想要谈,登红血的舰船,以示诚意。”
“不愿意。”路德维希勾唇,声音很冷:“那就没必要谈了。”
对面沉默很久,路德维希并不着急,他在心里数着数,在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