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得有些神志不清,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维多尼恩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他皱着眉起身,抓起一条毛毯披在身上,开门下楼。

他现在急切地需要补充营养,来抵抗这该死的孱弱。

汲着拖鞋到达一楼后,沈遇听到庭院的水声,他思维有些混沌,下意识顺着声音过去,拉开防雨门。

清冷的月色笼罩在绿意满园的庭院中,挂在庭院树树干上的钠灯散着微弱的光芒,照出水台后方的高大轮廓。

雌虫站在水台后,腰以下被水台遮挡,浓郁的夜色中,雌虫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捕捉得到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眉弓隆起,正锁着眉。

做什么这么苦大仇深?

?????

雌虫显然也听到动静,手上动作一停,抬起头看过来。

夜雾携着风声,站在庭院上方,身量挺拔修长的雄虫穿着睡衣,因为天气稍冷,他在外面披上一条毛毯。

雄虫没被压进毛毯中的长长银发顺着两侧的肩膀散落,眉眼深邃冷淡,并不如何亲人的面相,此刻正抿着淡色的唇,拿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总是如此冷淡啊。

这只雄虫和路德维希所认知的所有雄虫都不一样。

冷淡,强势。

不可摧折,难以动摇。

眼见沈遇过来,路德维希不知道为什么,连忙将刚才还在洗的衣物堆进其他衣服下面,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后,路德维希嘴角一抽:“……”

沈遇走过来,视线扫过洗衣台,发现是自己洗澡时换下的衣物,疑惑道:“你在洗衣服?”

路德维希察觉到他的视线,轻咳一声:“洗衣机坏了。”

沈遇慢吞吞开口:“好巧,热水器也坏了。”

路德维希有些心虚,面上却无比正色道:“坏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是吗?”

这句平常的反问用雄虫冷淡的声线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在朝犯人逼供,路德维希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目光一扫,注意到雄虫淡色的唇。

唇肉褪去往日的色泽,衬得雄虫一张脸更加冰冷,毫无人气,路德维希皱眉,才发觉雄虫的声音不太对劲,哑哑的,像是感冒了。

路德维希看着沈遇,沈遇也看着他,蓝眸微眯,眸光冰冷,要不是淡到几乎发白的唇色,这表情真的很能唬人。

路德维希擦干净手,伸出手臂,手背不由分说地贴上雄虫的额头,滚烫非常。

没想到第一次触碰到雄虫身上的热源,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路德维希得出结论:“你发烧了?”

沈遇本来偏头想躲,但大抵是思维的迟钝致使身体的反应也变得缓慢,竟然没躲过,听到雌虫的话,他有些奇怪地重复一遍:“发烧?”

路德维希点头:“对。”

沈遇:“我怎么会发烧?”

路德维希现在是真确定眼前这只雄虫现在烧得不清了,雄虫身体本来就弱,因为精神触须的存在,也无法通过基因改造提高体质,生病是常有的事,帝国的医疗体系便是单为雄虫而搭建。

因为雌虫自愈力惊人,出现任何问题,没有什么不是雄虫的一点信息素解决不了的,再严重些,那就加上精神触须,百试百灵。

路德维希伸出手,皱着眉把雄虫的毛毯裹紧一点,带着人回去。

他熟练地找到医药箱,从里拿出翻找出专给雄虫研发的特效退烧药和感冒药剂,哄着人吃下去。

医药箱的药物定期更换,但其实沈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他一边吃药,一边又执着地问他:“为什么我会发烧?”

路德维希合理怀疑这人没接受过基础教育课程,但还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