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点头。

“品相不错。”

银发雄虫大拇指与食指拎起银质的刀叉悬在空中,他垂眸,视线跟着落到摆盘精致的茶点上巡视一圈,做出肯定的评价。

得到认可,旁边的侍应生紧绷着的心脏跟着一松,接着就听到刀叉落到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亚雌刚落回实处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的一下高高悬起。

雄虫放下刀叉,嘴角的弧度很冰冷。

“但少将可能不太了解,我不爱吃甜。”

气氛瞬间凝滞。

弗雷德正从钱包里抽出纸币给侍应生找小费,闻言夹着钞票的手指收紧,他脸色一僵。

亚雌简直头皮发麻。

两秒后,弗雷德将小费抽出,放到旁边的托盘上,侍应生收下小费,面上露出标准的笑容道谢,亚雌看似不疾不徐,实则一步作三步地大步离开。

二楼再次只剩下两人。

弗雷德微微抿唇,冷硬刚毅的脸上露出些微的歉意与懊恼:“实在抱歉,您喜欢吃什么,我为您重新再点一份?”

“不用。”沈遇伸手重新拿起刀叉,叉起一块小蛋糕放进嘴里,看起来并不是不喜欢的样子。

看见雄虫的动作,弗雷德微微皱眉,有些迟疑:“您,刚才不是说不爱吃甜吗?”

银发雄虫眼里总算露出点实质性的笑意,那一点笑意像是薄薄的雪花,落下来都是凉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点凉意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银发雄虫直直地盯着弗雷德的浅灰色义眼,眼里似乎漾出了笑意:“骗你的。”

无声的风吹进来,风铃在响。

弗雷德只好道:“抱歉。”

雄虫定定地看着他。

弗雷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抿起唇肉。

雄虫开口叫他:“少将。”

雄虫的癖好实在奇怪,明明知道他的名字,却总以军衔来称呼他,他声音动听,唤他军衔时,像是在唱诗,有时用“您”,有时又用“你”,就像是在刻意逗弄他一样。

弗雷德居然从称谓里品出禁忌感。

雄虫又道:“您太严肃了,抱歉是您的口头禅吗?”

在战场上能够指挥部下冲锋陷阵的少将阁下并不善于与雄虫交际,他沉默寡言惯了,理所当然猜不准眼前这只貌美又神秘的银发雄虫的意思,被这么一调笑,竟觉心脏鼓噪,耳根隐隐发烫。

弗雷德呀弗雷德,你真是完了。

白、冷、美,原来你潜藏的性_癖竟是如此吗?简直无可救药了。

弗雷德沉默半晌,摇摇头:“阁下,道歉并非我的口头禅,只是担心冒犯到阁下。”

雄虫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撩起眼皮很轻地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就像是在说难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无礼的雄虫吗?

弗雷德抿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懊悔

是他扫了雄虫的兴致。

墙上的复古钟表指针一声一声走着,直到两人用完茶点,弗雷德也没等到雄虫把茶泼过来,弗雷德虽然对此感到惊讶,但也不会觉得是雄虫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沈遇用完茶点,取出绣着金盏花的餐巾擦拭嘴巴。

两人起身下楼。

虽然没有如其他雌虫那般,被雄虫泼一脸热茶,但从雄虫的反应来看,这显然不是一次完美的约会。

弗雷德本想送雄虫回住所,雄虫却拒绝掉他的好意,表示自己可以搭乘悬浮车回去,弗雷德只好作罢,站在银发雄虫身边等待搭乘的悬浮车。

“少将。”

雄虫的呼吸突然凑过来。

在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