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在旁边用部落语言讲述症状。
宋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像是被一位活得很久,已经超越时间的智者打量,而她在心底曾经对这位智者发出的质疑,仿佛也被他看透。
木杖在台阶上敲了两下,鳄鱼牙齿发出沉闷碰撞的声音。
老巫医转身进入树屋,背部微微佝偻,脚步缓慢迟滞。
卡西手肘碰了碰宋郁,低声催促:“快跟进去。”
这是宋郁第一次进到树屋里,上一次巴姆受伤,她也只透过门和木窗看到过里面的一隅。
树屋里的空间不大,最里侧摆了一张用树枝捆扎成的矮床,床上铺了一张母鹿皮做的垫子,鹿皮上还沾有干涸了的血迹,深深浅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躺在上面过。
周围的地上放满了各种药草和一排排的陶罐。
陶罐里有的装着植物的汁液,有的是鲜红的动物血。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很复杂的味道。
老巫医抬起木杖,指了指木床,嘴里说了两句话,声音沙哑,喉咙里像是有很浓的痰。
宋郁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磨磨蹭蹭地躺到了那张铺了鹿皮的床上。
树枝扎成的床板带有弧度,凹凸不平,硌得她脊背不算舒服。
卡西因为不放心,也跟了进来,就连她平时那样爱闹腾的性子,进了树屋也像是被上了一层封印,乖乖巧巧地缩在角落里,只有在需要帮忙翻译的时候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