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德上把两个地方做了导航。

阗资妈妈的房子在深水湾花园,小区门口就是马当路地铁站,胡笳坐二十多分钟地铁就能到工作室了,打车则更快。胡笳趴着看了会路线,和他说:“来去是挺方便,但你妈同意我住么?”

她看阗资没有马上回话,便说:“这房里是不是其他人在住?那我还是自己租房吧。”

阗资摇头,轻声说:“这房子没人住,我打扫打扫,我们就能搬进去了。”

胡笳想了想说:“那还是得跟妈妈打声招呼吧。”

阗资低眉,应了个声,含糊过去。

隔天,两人分头行动。胡笳上课,阗资收拾房子。

陈麦按小时收费,一小时八百,胡笳知道这已经是优惠价了,可还是有些肉疼。

阗资在楼下找了个ATM机,提了现金装在信封里,让她下了课再给老师。胡笳摸了把牛皮纸信封,问他:“直接微信转账不就好了?干嘛把钱装信封里?”

阗资温声解释:“你不是说她是戏剧学院的老师么?灰色收入给现金是最妥帖的,她又给你打了折,你要是直接掏出一把钱给她,别的学生看见了,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老师也跟着难做。”

胡笳闷声看着阗资,过了半天才感慨,“你可真懂啊。”

阗资笑笑。他是体制内家庭的孩子,自然会想得多一些。

胡笳到了工作室,才觉出阗资这么做的意义来。

她来得早,上面那批人还没结束,她不方便进去,先站在磨砂玻璃门边等着。

胡笳不知道练功房里的学生在练什么项目,她只听见他们粗放的吼声,一浪接着一浪,像是两群猩猩互相叫嚣示威,野蛮,响亮,还有点儿荒诞。隔着磨砂玻璃,她听着响儿,猜里面总有二三十人。

胡笳正琢磨着,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来人是陈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