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棋站在她身后,轻声喊了句:“阿音?”

说轻声真的就轻到几乎听不见的程度,也不知道她想喊醒黎淮音还是不想。

谢清棋从身后走到侧边,扶着黎淮音先轻轻靠在自己身上,为接下来抱人去床上做着准备。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梨香便盈了满怀。

谢清棋忍不住看向香气源头,视线自上而下。

怀中人鼻梁高挺,嘴唇薄削,眼尾轻挑,连侧脸都完美到让人找不出半分瑕疵。

谢清棋愣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努力平复着渐渐急促的呼吸。

半刻钟过去,谢清棋还是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只有心脏最辛苦,她愣了多久心脏就快速跳动多久。

怀中的人低着头,被她胸膛里无法忽视的心跳声吵醒,睫毛微微颤动。

就在黎淮音以为谢清棋要一整晚都保持这个姿势的时候,忽然身下一空,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忍了回去。

香气弥散,谢清棋深吸一口气,脚下有些发软。

她没由来的想到了分子热运动知识。

上次在冰天雪地里抱黎淮音,香气就没这么浓郁,现在房间温暖如春,分子运动加快,果然就……

谢清棋轻轻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摒弃,再这么闻下去,她要没力气抱人了。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她上次抱黎淮音都轻而易举,更何况这些日子一直在训练。

谢清棋心里想,黎淮音还是太轻了。

她转身向床的方向走去。

还有八米。

绫罗纱帐被挂在两侧,谢清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芙蓉帐暖度春宵。

谢清棋:“……”

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五米。

“饱暖思淫欲。”

谢清棋:“……”

淫你个大头鬼啊!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昨日梦中的场景还犹在眼前,谢清棋默默念了句:要命。

一米。

谢清棋停下来,正要将黎淮音放床上时,她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片刻后,她抱着黎淮音又回去了。

黎淮音“及时”睁开了眼,开口道:“放我下来。”

谢清棋吓得抖了一下,急忙稳稳地将黎淮音放下,慌乱解释道:“我看你睡着了,想把你放床上去睡,没别的意思!”

黎淮音抬起目光:“……嗯,那怎么又不放了?”

谢清棋:“你穿着衣服,我……不太方便。”

黎淮音走过去熄了两盏灯,淡淡道:“朋友之间是不太方便。”

“好在你及时醒了。”谢清棋松一口气,将手指举到黎淮音眼前晃:“我按摩的手法怎么样?”

“还行。”黎淮音别开了眼。

“我要换衣服了,转过去。”

“哦。”谢清棋撇了撇嘴,都不看她一眼,她的手有这么难看吗?

夜色渐深,两人躺在一处,谢清棋因为谨记着“朋友”的界限,有意拉开一些距离,两人中间隔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她望着头顶的帐缦,没有一丝睡意。

黎淮音今日一直兴致不高,还问她们是什么关系,是在警告她越界了吗?

她每日都来,还死皮赖脸地睡人家床上,给黎淮音造成困扰了吗?

想到这里,谢清棋又偷偷往外挪了几寸。

谢清棋火气旺,黎淮音屋内的炭火又一向充足,平日里她都觉得热烘烘的,所以此刻丝毫没觉得冷,直到……

“这被子怎么有些发抖?”谢清棋说出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