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在琉璃盒一点点化掉,黎淮音的心情从最初的欣喜渐渐变得有些沉重。

美好的东西总是要消散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她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了。

雪人大半个身体都化成了一汪水,黎淮音正要转过视线,就注意到雪人下半截中插着一个小小的圆管,很像飞鸽传书用的。

她小心打开盒子上方,将东西拿了出来。

上面字迹丑丑的,却很工整,一笔一划写着不用伤心于它的消散,来年下雪时它会再次回来。

落款处是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

黎淮音轻轻一笑,手指抚过上面的字,小心将字条捏在手心。

医馆内于掌柜见谢清棋走来,忙急道:“东家,您总算来了,这几日每天都有人问您什么时候坐诊呢!”

“前几日有些事,老于,挂出牌子,之后我每周只来一次。”

“这……好的。”

谢清棋到二楼一个房间内,花云走来道:“东家,姑娘们都在给各位小姐做针灸,这是前几日攒下的册子。”

谢清棋一一翻过去,目光停在一处记录的信息,眉头紧皱。

萧明烛她知道吗?还是派人说一声吧。

校场上,凤羽营的人松松垮垮聚在一处聊天,只有几个人认真对待训练。

见到谢清棋过来,刘大斧冷笑一声:“本来以为世子爷每日来半天就很轻松了,没想到这几日竟然直接不来了!我们这军营成那饭馆酒楼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

谢清棋走到他面前,扫视过众人,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配带领凤羽营。”

没人说话。

“凤羽营从建立以来,打过大小十几场仗,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在场的哪个没流过血拼过命!让你们听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的话,你们不服也正常。”

刘大斧:“既然世子爷知道,不如回禀了侯爷,兄弟们也好训练。”

谢清棋看他一眼,笑道:“既然觉得我没本事,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若输了,从此不踏进凤羽营半步。”

“什么赌?”

“两月后,我们就在此处摆下擂台,凤羽营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挑战我,若有人能打败我,就算我输。”

刘大斧与身后众人都大笑起来,“世子爷,您这小身板,我能打十个!”

“是啊,若是打伤了您,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吹牛皮说大话谁不会?”谢清棋远远看到周勇,喊道:“周校尉!”

周勇抱拳:“世子爷!”

谢清棋将左手拎着的昆吾刀拍在桌上,“今日,我与凤羽营诸位立下军令状,两月后在此比武,生死负伤不计,只较高下。”

周勇急道:“世子爷,这……是否要和侯爷商量一下?”

“不必,我喊你来就是做个见证人。”

刘大斧也放下豪言:“世子爷,别说我们欺负你,不需要你打败我们中最强之人,你只要能打败任何一人,就算我们输!”

谢清棋挑眉道:“哦?赌注呢?”

刘大斧:“我们输了,以后自愿跟在您麾下!”

“你们都同意?”谢清棋看向其余的人。

“同意。”

“……同意”

“我同意大斧说的。”

周勇拉谢清棋小声道:“世子爷,凤羽营骑射和步战都擅长,实力在整个武卫营都是很强的,您……再考虑一下?”

“好。”

周勇长吁一口气,没等放下心,就见谢清棋大步走过去,写下了比武的军令状。

谢清棋递到他手中,笑道:“临战生怯,兵家大忌。别哭丧着脸,本世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