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黎淮音下一句说道:“年节彻底过去了,我也该……搬出去了。”
谢清棋知道她的意思,这些日子两人都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但朝廷开科诏令已经颁布,黎淮音也该早做准备了。
她有些失落,但没有说话,只取了柔软帕子蘸湿,又将多余水分拧下,轻放在黎淮音额头。
在外面时,黎淮音半张脸埋在毛茸茸领子里,看不出脸色如何。现在躺在床上,面色果然苍白极了。
谢清棋心底像是被揪了一下,眼眶发酸,眼泪被她强忍回去:“我知道的,说好了要帮助你改头换面参加科考,我没忘。”
过了会儿,谢清棋又换上一条新的帕子,外面青榕便端了药进来。
许是意识到要分开了,谢清棋去扶黎淮音坐起来,她没拒绝。
谢清棋端着药,轻轻舀起一勺,笑道:“我们初次……初次离得这么近好像也是我喂你喝药,没想到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见黎淮音张口喝下,她又道:“那时候你还怀疑我在药里下了毒。”
黎淮音抬眸:“没有。”
谢清棋不信:“你那时没有怀疑我下毒?”
黎淮音轻轻抿唇,认真道:“没有怀疑你下毒,我是怀疑,你开的方子就是毒药。”
谢清棋:“……”
你舔一下自己的嘴唇真的不会中毒吗?
谢清棋轻哼一声,“那你还放心让我针灸?”
“是我放心,还是某人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
“你……都知道了?”
“平白无故多出一碗药,还挺难不知道的。”
“……”
谢清棋喂她喝完药,帮她将被子掖好,笑道:“那你猜,刚才的药放没放东西?”
黎淮音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感觉有东西压在被子上,她低头看去,就见谢清棋趴在床边,只露出了半张脸。
她竟一晚没走?
谢清棋脑袋枕在一只胳膊上,此时还在微微皱眉,细密的睫毛紧紧覆在眼睑,像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桌上突然传来一点声响,黎淮音下意识去看谢清棋,没醒,看来真是累了。
黎淮音这才抬头看去,竟然是昨晚的那只兔子。
笼子内不知何时铺上了软地毯,上面还有几片被啃食一半的青菜叶。兔子肉乎乎的爪子踩在垫子上,眼睛正鬼鬼祟祟地张望着黎淮音这边。见她看过来,兔子耳朵动了动,又缩回了笼子角落。
黎淮音收回视线,嘴角轻扬,看着谢清棋眉间那道浅浅的印子,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26]兔子:兔子的醋也要吃?
黎淮音的食指轻轻贴在谢清棋的眉眼处,一下一下缓慢又温柔地抚过,睡梦中的人儿似有所觉,搭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
下一秒,那只手抬起后一挥,将“罪魁祸首”按在了床上。
黎淮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股酥麻痒意从手背起,沿着手臂,一路传向四肢百骸。
她垂眸看向那上下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
谢清棋从小练习针灸,修长分明的指骨很有力量感,手背隐隐还有青筋浮现。
此时她的整个手掌覆在黎淮音的手上,手心温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不断传到黎淮音冰凉的手背。两人体温本就有差异,黎淮音忍不住微微蜷起手指,想要留出一丝缝隙,缓解一下那烫人的温度。
黎淮音又试着想将手抽出来,没成功。
反而因为她的动作,上面那只手贴得更严实了,手指还在滑腻如玉的手背轻轻摩挲了两下。
黎淮音轻轻呼出一口气,咬了咬牙。她看向还未睡醒的谢清棋,此时那人的眉眼倒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