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前台点了个餐,平静地回到了房间。

看着人出门的留青又看着他回来了,黑狼兽人坐在地板上,看起来像是等待主人下班的留守狗。

王予之不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但这是一条刚被他弄错的、很好的狗狗,真的很难让人不觉得可怜。

他伸出手,打算把留青拉起来,对方会错了意,非常自然地把下颌抵在了王予之手心里。

“我有点想养狗。”王予之对系统说。

现在他也一起坐在地板上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揉着留青的脑袋,招来对方的一顿乱蹭,尖尖的硬毛耳朵蹭得他胸前都是红印。

留青蓬松的尾巴摇起了风,搅乱了透过窗外毯子落进来的彩色碎光。

午餐上得很快,基本上全是新鲜的水果和肉,需要自己切割。爪子虽然也能夹住刀叉,但王予之不太习惯。

他看看自己还算富裕的饱食度,思考要不要放弃这一顿。

可靠小狼狗留青稳稳地拿起刀,把水果和肉给他切了片,厚薄均匀、形状整齐,一洗之前手忙脚乱的耻辱。

王予之拒绝了留青的投喂,选择夹着叉子自己吃独立的大猫咪还是不怎么习惯依靠别人。

一下午不知不觉就在摸狗中度过,日与月颠倒过来。沙漠昼夜温差很大,傍晚非常清爽,所以他们两个出了门。

灯光与篝火一同亮起,架子上搭起了羊腿,白天蛰伏的兽人都冒了出来,露奶的露腰的露腿的都有,还有故意在身上抹油的油腻(物理)男人,戴着口罩的王予之混在其中没有任何违和感。

整个游戏的媚宅部分估计都放在了这里,肉体浓度高得有点吓人,比起此处的npc和玩家,他只露奶子简直太保守了。

至于无袖紧身上衣的留青,足以当选男德标兵,并立一块贞节牌坊。

“等等,他不是穿得挺多吗?”王予之对此产生了疑惑,以前遇到的诡计多端的男人们涌上心头,逐渐把后辈的路堵死。

他开始怀疑这只狼狗的可靠程度。

被怀疑的对象正在把掀了的耳朵翻回去,注意到王予之的视线,还眨了眨眼。

……算了,看起来就很不聪明。

与路人汗涔涔的肌肤接触实在不太舒服,王予之路过几个狐狸兄弟的时候还被照着胸前撞了下,留下一片色情的脂粉印。

他一只手按住试图拔刀的留青,一只手把胸前擦干净,然后干脆租了艘小船,乘船在夜晚的湖面上随意飘荡。

两岸的灯火喧嚣逐渐远去,枣椰的树影缩成星点,风和浪涌清晰起来,狭长的小船一线划开水中的明月,船尾拖出长长的涟漪。

选择夜晚出游的人不少,细碎的说话声与水声混在一起,令人昏昏欲睡。王予之站在船头,外衫下摆浸入水中,像鱼一样缓缓游曳。

这个景色适合对酒当歌,但王予之不喝酒,他的杯子里装的全是葡萄汁,甜,并且快乐。

留青倒是打算买酒,被王予之拍了回去。

“你喝醉掉下去的话,我不想救你。”厌恶酒桌文化顺便讨厌酒精饮料的前社畜说。qu,n10﹥⑶㈦{⒍﹝2⑴

狼捞月亮掉进水里听起来和浪漫完全绝缘,还有可能上社会新闻。

于是留青也抱着一瓶果汁喝了一口,又被酸得皱起鼻子。

“你听说了吗?”旁边经过的两只兽人头对头大声密谈,“他们中央庭那边的王储要登基了!”

快睡着的王予之瞬间清醒,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天温格洛特没找他,雪境再怎么独立也受中央庭管辖,领导人换届这种风波根本逃不过。

精灵枢机时常像个操心十八岁女儿的老父亲,再忙也要隔三差五联系王予之一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