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哎哟!”老翁差点跌在地面上,被王予之拉住,“多谢道长,我还以为我又遇到了……”
他压低了声音,含混不清地说:“遇到了山君!”
“这里有山君!”老人反反复复地念叨,他的舌头不太好用,吐字都连在一起,“天亮就走,天亮一定要走!”
山君是对老虎的称呼之一。
王予之捻了捻指尖上黏糊糊的东西,感觉自己仿佛在看评分3.0以下的灵异电影,结局还得是主角有精神病的那种。
他高昂的兴致熄灭得就剩个火星。
对面的玩意儿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人,毕竟少了右脚,胸腔开了个洞的,早应该死了。
但就算是贞子伽椰子楚人美,少掉前期的氛围营造,也只能称作猎奇。
“到处都是破绽,”没意识到火力过于充足导致恐怖感丧失的王予之不再钓鱼,他无情地把狐狸从袍子里扔出去,林渊愣了一下,就听到王予之说,“蕴泽,点个火。”
工具狐尽心尽力地点起了火。
幽幽的绿……白色的狐火亮了起来,整个屋子如同白昼,连最后一丝恐怖情调都没了。
对面的老人显然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他的颅骨都有些凹陷,面上的、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成深褐色,凭借这个初春的天气,勉强没有腐烂。
这个场景着实非常的诡异,一只点火的狐狸,一个道士,一个反正不是活人的玩意儿凑在了破道宫里,三缺一,打不了麻将,但可以斗地主。
“有什么想说的吗?”王予之面无表情地从袖子里掏出法剑,“你说,我听着。”
老人的尸身骤然倒下,红色的身影仍然站立在原地,滴滴答答的血从他衣角流淌下来,惨白的脸上全是血泪,像是渗入染料的碎瓷器。
“这里有山君,”他仍然是重复这句话,“天亮就下山。”
王予之消失的兴致死灰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