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绮沉默。她心里其实已经有教盛矜的方法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矜的“犟”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她有点不想那么做。
廪生拨电话过来,一语点破:“你想让她知道,这样才是对最终获胜有利的,来引导她,又怕这样强调胜利的方式,会误导她。”
萧绮淡淡:“她在战场长大,不能胜利,就是死亡。在这种导向下,她老师之前这样教她,也不算奇怪吧。”
“我只是在想,她如果没有牺牲,看到现在的盛矜恐怕也会把她给掰回来。让她知道,那并不是唯一重要的事。”
廪生:“要有多大的战场,多可怕的牺牲,才会让一个这么好的苗子觉得,她如果退了就再也不能前进了呢?你得好好查一查啊。这种心态真的会把一个人给毁了。”
盛矜是因为她太冷静了。她还没有遇到那种足以将她完全压下去,让她胜利几乎无望的绝望,所以还算有个限度。
如果病不能治好,又有这种巨大的压力压迫,很难保证,盛矜养成什么更坏的习惯。
说到这,萧绮:“我听说,她刚来的时候,动作习惯更加不好。廪教授,我怀疑她早就猜测过自己的病情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她大概率无法治愈。”
廪生一怔,随后心脏揪紧:“这.....这怎么可能?”让一个学生接受这种事实,太残酷了。
但他和萧绮都清楚,是有可能的。
只有知道无法治愈,才会这么逼迫自己,也对病情治疗不抱有过分的期待和幻想。这样想来,盛矜一直没提过,等治好以后。
她治过。知道不能好,只能缓解。
萧绮其实不是个喜欢捏鼻梁的人,但是盛矜来了之后,她想起来总要捏上一遍:
“之前总不知道她在和什么赛跑,现在总算摸到一点边了,她肯定觉得,在她还能开机甲的时候,不能再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