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京中异象连连,怕真是神明降罚,不若还是请些能人异士前来看一看,先解了这异象,以安民心啊!”
“是啊陛下,近日京中流言不断,人心浮动,这件事还是早早解决了好。”
“陛下……”
“好了!”魏晔打断了七嘴八舌的朝臣们,紧皱的眉心突突直跳。
自从那片云出现在皇宫上空,这样的场景便天天上演,昨日老御史带着一堆人在殿前长跪不起,死活非要他出来说句话,他看在对方两朝元老,忠心耿耿的份上,软硬兼施把对方送回去,好不容易才缓了一口气,今日朝会上又要听这些人念叨那些车轱辘话,只觉得身心俱疲,烦不胜烦。
他揉着额角,压下不耐解释道:“国师已经在闭关参悟天机了,你们却还要找什么能人异士?什么人能比得上国师?!”
“可是陛下,国师接连数次失误,还有欺骗国中百姓的嫌疑,我……”
“谁说国师欺骗百姓了?天帝不是已经感应了他的祈求,为我大元解了干旱吗?!”
“可是那天,很多人亲眼看到有一位白衣公子曾在祭坛下与国师一起求雨,事后他却被国师的侍卫强行带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国师祈雨失败后请来的帮手。”有老臣不怕死地道,“况且,那之前国师还说大元人人身负罪孽,神明才降下惩罚,短短三天后又说已经获取了神明的原谅,老臣虽未得能得到过神明眷顾,但若是真如国师所言,大元所有人都身负罪孽,那必然是极重的罪孽,怎可能三两天就取得神明的原谅?”
魏晔脸色铁青,“所以?”
“所以这更像是国师求不来雨,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又有人道,“陛下,异象曾说国师欺天,此事事关大元国运,陛下不能不慎重啊!”
“好了!”魏晔不耐烦地道:“国师眼下正在闭关,等他出来,自然就能解决这些,如果因为你们耽误了他闭关,或是损伤了修为,导致他日后不能为大元百姓谋福祉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话是这么说,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殿外。
厚重的黑云几乎已经压到了皇宫的琉璃顶上,将天空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在云层翻涌的时候,才能勉强透露出一点亮光。
魏晔心中隐隐有些发慌。
自从与雨霖在一起后,他就不相信神明了,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相信了。因为雨霖就是神明背后的人,他创造了一个神明,将他们一起送上了最高处。久而久之,魏晔也就失去了对神的敬畏,毕竟他只是和雨霖稍稍联手,就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了,有没有神明已经无关紧要了。
可是最近京中的这些异象却打破了他原本的认知,这并不是雨霖弄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也开始有些怀疑,难道真如那狐鸣所言,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神明?
他想到现在正与萧白缈在一起的雨霖。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和雨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
魏晔早知道雨霖解决不了这异象,因而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寄希望于那个神秘的萧白缈,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威逼利诱,那萧白缈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萧白缈不肯说,便只能给他用刑。
结果就是在用刑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萧白缈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却轻轻松松就抗住了牢中的大刑,反倒是雨霖,每次萧白缈用刑的时候,雨霖都疼得死去活来,仿佛受刑的是他一样。这样的事发生过两次之后,魏晔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
在此之前,魏晔和雨霖就在怀疑这两次的异象是不是萧白缈在搞鬼,然而他们又忍不住怀疑,萧白缈究竟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