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寝殿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皮垫子,屋子都是金堆玉砌而成,用金红色的纱缎装饰,香炉里烟雾袅袅,鼻端都是上等香料的味道。
萧白缈受不了这太沉闷的香味,默默干呕了一下。
这哪里是观啊……青楼还差不多……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雨霖披着厚重的披风从外面闯进来,他似乎很冷,冻得牙齿都有些打战。
这模样,可比萧白缈狼狈多了。
雨霖身边的侍从很快将他搀下去沐浴,好半晌,他才换好衣服重新回到寝殿,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斜斜看向萧白缈,轻嗤一声。
“你叫萧白缈?”
明知故问。
见他不回答,雨霖也不生气,“你很有些本事,是师从何人?”
萧白缈依旧不答。
雨霖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是勉强道:“我在路上和你说过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一次,萧白缈终于抬头看他了。
雨霖以为萧白缈是有兴趣了,继续道:“我知道你淡泊名利,然而你这一身本事,若是不用来造福一方,不也是浪费吗?眼下大元天灾不断,南方大雨北方大旱,你难道忍心坐视不理,任由百姓们受苦吗?”
“你不想的吧?既然如此,何不留在宫中,用你的本事帮助大元的百姓呢?”他饱满好看的嘴唇翕张着,犹如毒蛇吐信:“若你肯留在皇宫助我,我可以禀明陛下,许你一生富贵。”
“哦。”萧白缈淡淡应道,“你说要我来造福一方,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天灾都是你惹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内侍的唱声,说魏晔来了。
萧白缈却没有就此停下,他朝雨霖逼近一步,“你本该活不过成年,却利用术法掌控皇帝,将自己的命数与大元国运相连,不止如此,你还利用国师身份拉拢储君操纵臣民,为所欲为,有你这种蛀虫在,大元的国运”
“闭嘴!”魏晔几步冲上来拉开萧白缈,“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欺辱国师?!”
萧白缈一脸淡然:“陛下想怎么对我呢?”
魏晔与雨霖对视一眼,他与雨霖的想法一样,萧白缈的能力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眼下他在皇宫里,在他们的手里。不过看萧白缈的态度,怕是不肯好好配合了。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笑,“萧公子与国师都是奇人,既然如此,不如留在皇宫,与国师交流切磋一番如何?”
萧白缈也笑了,“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们是想把我关在这里?”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你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萧白缈就真的被锁在了国师观里。
魏晔与国师亲近并不避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雨霖去皇帝的寝殿,但有时候,魏晔也会来国师观过夜。
国师观中只有两间寝殿,一间是雨霖住的,另外一间给了萧白缈。
三更天,隔壁寝殿又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雨霖的尾音里带着小小的勾子,不过在这种深更半夜里,就有些扰人了。
萧白缈封了自己的听觉,正要睡觉,突然听到“咔哒”一声,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被一道黑影切割,又飞快融合。
杨柳风压在萧白缈身上,一手撑在他的头侧,另一手捂着他的嘴,笑得有些揶揄。
他用口型问:“睡不着?是那两个人的声音太大了?”
萧白缈猛地一抬膝盖,脚上的锁链哗啦响了几声,杨柳风好看的笑容瞬间皲裂,捂着裆倒了下去。
“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滚开。”
“身为神明,怎么能如此小气?”
萧白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