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只要杀了萧白缈,闻声对他就再无威胁了。甚至……他可以直接除掉这两个人。

而战场,本来就是这世上最残酷的地方,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再多死一个低级向导也很正常。

安宁屏住呼吸,扣下扳机。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子弹射出,安宁飞快收枪,嘴角已经挑起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但是下一秒,他的微笑就凝固在了嘴角。

萧白缈居然在此时侧身警戒,他一动,那原本朝着他后心飞去的子弹就????射???了???个空,堪堪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去,打在一旁的树干上。

一名小队成员很快发现萧白缈受伤,大喊一声:“萧老师!”

“我没事!”

萧白缈一边回话,一边找了掩体躲藏,转头时看到安宁不敢置信的表情,还不忘和他打手势示意他赶紧躲藏。

一瞬间,安宁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重新朝萧白缈射击了。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口腔内侧,血液的铁锈味让他冷静下来,他藏好了那把枪,继续应对冲上来的敌人。

这次的突袭单纯就是为了闻声的任务创造机会,闻声未必今天就能得手,但只要他能潜入敌方的营地,这边的突袭就可以停了,所以安宁必须要快。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总共找到三次对萧白缈下手的机会,可是每一次,萧白缈都险而又险地躲过了。

一束微弱的红光闪过,兵士们接到信号,发动了最后一波进攻,随后飞速撤退。

这次的突袭行动迅捷、出其不意,几乎称得上大获全胜。只有一点……闻声没有在突袭结束前回来,这说明他还没有得手,并且可能需要在敌方潜伏。

萧白缈的手臂被子弹擦过,留下了一道伤口,他坐在营地一角,给自己的伤口缠上一层层纱布。

“你怎么样?”他问安宁,“有没有受伤?”

安宁摇摇头,大好机会,他的计划却泡了汤,而想杀的人还在他面前乱晃,甚至还一脸笑意地和他说话。

这在他眼中,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安宁看着他包了纱布还在向外渗血的手臂,“你该去治疗,这样的包扎起不了什么作用。”

“啊……我也想,不过那种修复凝胶里有麻醉剂,我对那东西太敏感,沾上一点就能昏一天。”

安宁心念微动:“那怎么办?”

“忍呗,喷点止血药剂,然后等医生忙完,让他们帮忙缝几针。”

安宁回过头,军医们正在给满地的伤兵包扎治疗,营地里一片忙碌,根本没有人留意他们。

他眼珠一转,突然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萧白缈抬头看他,“你会缝合?”

“受伤是军人的常态。”安宁起身走向医务室,“你在这里等一下。”

萧白缈放松地闭起了眼睛。

【帮我看着他。】

【宿主觉得他还会对你下手?】

【闻声不在,营地一片混乱,这可是绝无仅有,也是最后的机会,别忘了等这里的战况稳定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闻声会在其他战场大放异彩,那恐怕会比杀了安宁还让他难受。】

【噢……他在调宿主的病历。】

【是想查我是不是真的对麻醉剂敏感吧?】

【那宿主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

【不过我的病历上倒是这么写了。】

【……】

【闻声怎么样了?】

【已经顺利混进去了。】

【那就好……】

医疗室里,安宁反复查看着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