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了道心仍存的建木。

蓬勃的枝桠与茂密的树叶无一不彰显着它无与伦比的生命力,灵气充裕流转,只微微靠近便觉浑身灵力充盈起来。

“我明白爱的含义,却始终不懂何为爱。”它的声音无波无澜,如同众生平等的梵音,“宴辛,你比我有悟性。”

有两滴碧绿的液体自建木体内涌出,分别朝着二人眉心而去,“这是我千年凝聚的精血,以作你二人新婚之礼。”

“多谢老祖。”

繁琐典仪之后,被人群簇拥的二人终于在傍晚时分迎来了他们的独处。

月听所着依旧是一袭黑金绣繁纹的嫁衣,一如当时的姜风遥。两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欣喜与热切,烛火映照的眼眸中,似乎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那样真挚与热切。

姜风遥甚至再想,此刻的宴辛,就如当时的时寂一般,已经在盘算着吞噬道侣了吗?

还是说人心易变,情浓时的海誓山盟是真的,变心后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他们毫无阻拦地交换了心头血,各自在神魂上烙印上道侣契约。

契约结成的那一刻,灵魂传来的震荡几乎让姜风遥感同身受。

她甚至分不清,这个契约到底是烙印于月听的神魂,还是通过月听烙印于她。

就好像是重复着上次未做完的事,与时寂共同完成了这次的结契。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时寂。

时寂亦皱着眉头,神色露出宴辛不该有的晦暗,神魂似乎想要挣扎着从宴辛体内脱离。

月听在无心山的日子平静而安宁。

但姜风遥越发现,宴辛对于飞升的执念越来越偏执。他距离飞升本就只剩一步之遥,可却迟迟不能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