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了这么久。
当然,孙老头还算是有分寸,他肯定不能直接这样说,于是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背,看起来颇有些着急的模样,“你说说,将军都去了这么久了,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他身上可还带着伤呢……”好一幅医者仁心的模样。
白横看着他,他那点心思白横再了解不过,他微微蹙眉看着孙大夫,“其实这里离京城不远了,你要是真急着回去,我可以给你一匹马自己先走,你去将军府自然会有人给你结算银两。”
“不不不……”孙大发连忙摆了摆手,“我哪是这个意思啊……没事了,我就是担心将军的身体,那行,我先回房休息了。”
孙闲摇着脑袋又转身了,白横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然后转头看向了门口的守门者,“有将军的消息吗?”
手下摇了摇头,“我们派去打听的人混入京城了。但是,将军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白横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安,那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助,他转身进了门,后背撑着门边,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怀里的信拿了出来,然后拆开了。
看来陈放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将军给他们的信,因为上面的字迹确实属于霍麟,但更加让白横觉得心里发紧是信上的内容。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句话:过时不归回临北,这和之前跟所约定的是一样的,他们出发前就说过的如果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们还没有回来,就让白横带着令牌回临北。
但下一句显然更加的严重了一些,看得白横触目惊心:将军令,霍家军驻守临北,若有来犯,无论何人,杀无赦。
白横微微缩了缩眸,眯着眼睛又把最后这句话来回咀嚼了好几遍,无论何人的意思是,包括朝廷吗?
“白哥……”白横的心脏猛烈跳动着,都还来不及平息,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切的不太规则的脚步声,还有哐哐的叩门声。
白横把信赶紧塞回了怀里,转头把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白横的老熟人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小贺微微弯腰捂着自己的腿,一路赶路奔波让他这腿有些受不住。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满是血迹的衣物。
小贺看起来很急,喘着气,盯盯看着白横,眼底的无助显而易见。
“白哥,将军出事了……”微微顿了顿,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准确,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兄弟出事了,宫里人说将军跟着瑞王谋反,试图行刺太子,训练场被……血洗了,一个不剩。”
一个不剩,包括他们派出打探的兄弟,没忍住出了手,漏了身份,要不是小贺忍住了,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杀死了,无动于衷的转了身,他也得死在那里。
那一晚,比他们上过的战场更加的残忍,那一晚动静很大,很多京城的百姓都被吵醒了,他们不解,围观,然后窃窃私语,无动于衷。
小贺连夜出了城,却还是不得安生,他来这里的路上,被无数人追逐,伏击。
虽然身手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他总算还是撑着躲过了。
直到这一刻,白横算是明白了,无论何人,杀无赦的意思是,包括朝廷,甚至就是朝廷。
拿钱办事是聂顺一贯的作风。只不过,他不仅仅只是拿陈放的钱,他也拿了陈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