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成恶语相向,直到变成因余嘉圆拒绝洗李梓骁的袜子而迎来的一拳。
这一拳下去李梓骁不禁愣了愣,他心虚,学生很少有不怕处分的,如果余嘉圆真闹到教务处,李梓骁绝对吃不了好果子。他看着余嘉圆的肩膀,琢磨着死不认账的可行性,这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落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哪怕辅导员过来大概率也是和稀泥了事。
很快李梓骁一点都不怕了,余嘉圆挨了一下后竟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缩起一点肩膀垂下眼睛,连句话都没说。
李梓骁气势更强,不依不饶的上手戳弄余嘉圆肩膀,道:“真哑巴了?犯了什么孽说话都不会了?”
“真他妈废物,你能干点什么?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没谢小方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没人草你你就不会叫是吧?”
余嘉圆这才有了点反应,却也不大,落在人眼里只是轻轻哆嗦了下。
余嘉圆张了张嘴,舌头还是那么疼,明明伤口已经可见愈合,仍历久弥新的刺痛很能说明这是心理上的原因了。
算了,没什么好说。余嘉圆站起身,在李梓骁的拉拉扯扯和污言秽语中爬上床。
如果谢小方给他买的床帘还在就好了,紧紧合拢,遮住光的同时抵挡住恶语相向。
谢小方真的不要他了吗?为什么呢?是因为厌弃自己的倔强和多事?还是知晓了自己的不忠不洁?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拒绝了谢小方的二百块钱?
余嘉圆紧紧握住枕头下鹅黄色的柔顺的小穗子,闭上眼睛哄自己睡一会吧。
陆星池又来要车,这回认真的,不是像之前那样提一嘴就过去了。
谢小方还没回北京,接到电话后有点不耐烦:“星池哥,你方便的话自己去开吧,钥匙在梁千禾那。”
陆星池得到确切回复后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车晚上是要给徐水长验收的,陆星池怕谢小方在车上面落下不干不净的东西被保养车的人忽视,为了少吵架,陆星池忍着恼火任劳任怨去找梁千禾拿钥匙自己去洗车行。
坐上车翻弄一圈,出乎陆星池意料还挺干净,只有点零碎东西。值得一提的是储物匣内一个蓝色旧布头包裹着的东西,陆星池展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三四千块钱。
“什么玩意儿。”陆星池觉得离谱,搞不清谢小方的储蓄方式怎么这么返璞归真。
陆星池给梁千禾打过去电话,结果这二货前脚把钥匙物归原主后后脚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高铁,让梁千禾暂且保存下谢小方这些破烂儿的想法落空。
陆星池不愿意留谢小方东西,只好捏着鼻子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你车上不少玩意儿,梁千禾没法给你拿,你快点处理。”
谢小方在陪姚稚京看电影,接电话的行为已经引起几个白眼。
谢小方压低嗓子说:“哥,你先帮我收着。”
“不帮。”
谢小方记性算不上太好,不清楚车里有没有重要东西,如果自己回答不清楚,陆星池这狗把自己东西全扔了都不是不可能。
谢小方想了想,说:“星池哥,我给你个电话,给我姘头就行,他肯定在学校。”
陆星池皱着眉不情不愿答应下来。
他对谢小方喜欢的货色第一反应就不太好,从宿舍楼下等的时候脸几乎要黑成锅底。
但当真看到一个瘦瘦矮矮神情瑟缩的男孩子一路小跑着来到眼前,怯生生问:“是,是陆先生吗?”的时候,陆星池愣住了。
“谢小方的人?”
余嘉圆反应了片刻,后知后觉点点头,伸出一双皱巴巴的小黑手,说:“您给我就行。”
陆星池对这样一个孩子脸色再坏也坏不起来,软了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