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震撼。
窗外炸出一声巨响,不知是谁违规违法放出一个炮仗,很快平息下来,接下来是更久更深邃的安静。
余嘉圆如梦惊醒般抬眼去找表盘。
九点五十五。
余嘉圆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事物追逐着,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往房间去,阿姨有点讶异地看着他仓促的背影。
他反锁房门,冲进衣帽间,抽出所有的四件套,真丝的材质不利于打好粗粝的绳结。
余嘉圆淋了一场雨,冷汗热汗湿透了额发、浸黏了衣服。
一条绑着一条,一条连着一条。
九点五十八,他离目标似乎仍遥不可及。
孩子哭起来,持久不停的,阿姨把他抱出来安抚,安抚毫无效果,她只好来敲余嘉圆的门。
“辛苦您,这孩子认人,我没有办法。”
隔着薄薄门板的哭声在余嘉圆心上小锤子般稳准狠地敲,雨下得更大,他身上更湿了,除了汗,或许还有泪。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洗手间,麻烦您稍等。”余嘉圆只能在嗓子里撕扯出这样一句。
骤然间,所有光芒消失了。
修文的哭声消失一瞬,随即是更响亮凄厉的哭喊。
保姆手足无措地边哄边去找确认停电情况,停电似乎不是故障,因为半片小区都暗下来,有人透过观景的落地窗骂骂咧咧,大过年的搞什么,供电部门的酒囊饭袋全他丫光顾着过除夕去了吗?!
余嘉圆反而冷静下来,他深知不能再浪费时间,凭着肢体记忆摸黑在水箱里掏出涂政的手机,他仓促的裹上羽绒服,攥着软滑的长长的绳索直奔窗户而去。
透过并不高的距离,一片漆黑中楼下路灯的光亮分外夺目,余嘉圆看到靠路边停的无牌车,看到在树下焦急张望的谢小方。
余嘉圆捋了把额发,竭力控制住发抖的手,打结、抛下、站上窗台、踩住空调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