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太多次容易坏的。”

“我这不是好心,而且,而且那就买新的呗。”

余嘉圆深呼吸,从他手里抢过泡沫都搓不干净的袜子自己冲过后晾起来,问他:“我室友呢?今天没人?”

谢小方用一种很自豪的自觉很勤俭持家的语气说:“我让他们出去找地方玩去了,一人才给了一百块,就全走了。”

“......”余嘉圆说:“钱花不完还不如给我,你真是。”

余嘉圆懒得跟他计较了,把他拽起来:“算了,你没吃饭呢吧?走吧,食堂有好吃的,给你尝尝。”

谢小方小媳妇似的跟上余嘉圆。

谢小方这次来是带着事情来的,但他不好意思直说,无师自通的学会先表现一番做出铺垫,可是他的表现似乎没让余嘉圆太满意。

其实这事情说大不大,谢小方要过二十岁生日了,他想求余嘉圆为他过,但说小不小,去年的生日抛下余嘉圆,还被发现了,闹的很不愉快,谢小方觉得脸疼。

等谢小方期期艾艾说完,余嘉圆显出几分失神,谢小方已经做好了余嘉圆翻脸的准备,梗住脖子准备迎接暴风骤雨,可是不想余嘉圆很快回神,态度自然道:“如果没别的安排,我提前告诉你。”

谢小方应该觉得如释重负,毕竟这个恐惧已经萦绕他小半个月,但如今余嘉圆没有特别的反应,他心里的不安依旧没有消散,甚至越发浓重。

他开始意识,当相处的恋人对对方没有太多要求的时候,往往才不是正常的,情绪和情感的要求是感情中首要的基础。

谢小方嘴里发苦,但他更不敢多说,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要求余嘉圆太多,只能深深低下头小猪进食似的把脑袋埋进以往绝不会碰的公用食槽里。

再次见到赵安乾的时候,余嘉圆有刹那的恍惚,这段时间他在结束了和姚稚京短暂的会话后刻意没有再想起赵安乾丝毫,余嘉圆看着他,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味道潮湿风声呜咽的雨夜,那场会面的开头急风骤雨,结束也冷雨凄风。

余嘉圆脑仁里痛了痛,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了转变,身份和心理上的转变皆有,他真的变成一个父亲了。

身上的烟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油墨和火石味也收敛起锋芒,取而代之的是种温吞吞膻乎乎的小婴儿和月子房里的馨香,味道并不强势,但存在感十足。

余嘉圆莫名就想到了上一次聊起送赵安乾礼物的事,那时候孙秘书说赵安乾戒烟,余嘉圆当时没有细想原因,原来是为了孩子。

“怎么了?也就半个多月没见我,不认识了?”

他们上次的分别并不愉快,余嘉圆觉得尴尬,低下头并没回答。

赵安乾伸手想去抱余嘉圆,余嘉圆刚被碰到,整个人针扎似的便下意识逃开了。

赵安乾微怔,比起余嘉圆忽然不乖巧让人恼怒,赵安乾更多是觉得受伤,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就忽然娇柔做作上了,小姑娘小伙子似的觉得被恋人排斥是天大的伤心事。

“还记恨我打你?你乖一点,老老实实做好你分内的事,我又不是虐待狂非跟你过不去。”赵安乾揽过他肩膀,温声细语:“我看看眼睛好了吗,本来就没多大,再打小了。”

余嘉圆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