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欲言又止,脸上瞧出点心虚。

赵安乾多看他几眼,却不着急问,冲了澡换好衣服后去厨房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拆开,两盒燕窝和一些冬虫夏草,搁炖盅里闷一夜正好早上吃,这两样对缓解哮喘都很有好处,搭点百合或者绿豆也不算难吃。

赵安乾做这些的时候余嘉圆就隔着薄薄的磨砂隔断门看,赵安乾并没有理他,只等余嘉圆自己闷不住了主动交代。

按下开关清理干净流离台,余嘉圆终于探出头来,他说:“对不起......我把你书房弄脏了......”

赵安乾挑眉。

“我,我听见门铃声着急开门,钢,钢笔水碰撒了,擦不干净了......”

赵安乾抿了抿唇,能擦干净才怪了,一般的木材密度大,钢笔水留在表面,使劲刷刷就行了,但赵安乾那张桌子是金丝楠木的,密度低,钢笔水落下去能直接渗几厘米,这块木头都要废了。

亏赵安乾还觉得余嘉圆放在家里搞不出太大破坏来,原来是蛰伏着等做件大事呢,要说光是钱的事赵安乾也不会觉得什么,关键这木头是有市无价的东西,是赵安乾在外地刚任县wei书记的时候他老师送的。

但事情都发生了,书房也是赵安乾主动给余嘉圆用的,还能怎么办,他只能说:“没事,下次小心点。”

余嘉圆表现出明显如释重负的样子,眉毛都可见放松了点,他没想太多,只知道赵安乾说没事那就没事了。

赵安乾去书房看了一眼,那张桌子正中确实有几滴蓝黑色的污渍,不大,但也显眼,呈弧形的三滴,像小猫的梅花爪印,也像烙上的深刻的眼泪,赵安乾用指腹从上面细细摩挲上去,确实挺心疼,但还是无奈多,他竟然对余嘉圆生不出一点气。

脑子里的事太多,工作、被带回上海的谢小方、自己的桌子,赵安乾很正常的失眠了,倒是余嘉圆睡的还好,他吃的药里有些嗜睡的副作用,他侧着身一边脸枕着手背微微蜷着身,可能是因为气管不太好的原因,呼吸中有点“咕噜咕噜”的动静,很像小猫被摸舒服的那种小呼噜声。

赵安乾把他脸掰正,余嘉圆的呼吸一下顺畅许多,被这么摆弄也只是短促的皱了皱眉,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余嘉圆仍是怕赵安乾,但这些畏惧里面奇妙的混杂着安全感,可能是因为知道赵安乾不会忽然暴起找事儿,赵安乾听得懂话能商量,赵安乾也不会食言。

这半个月余嘉圆也跟他睡过,不多,就三次,余嘉圆也没表现出拒绝,更不至于奔着装病去,余嘉圆其实是存在着点误解,他有事情请求赵安乾,根据他贫瘠的经验觉得有想要的自然要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交换。

第一次余嘉圆跟他说想见余秀芝,赵安乾不多犹豫地答应了,余嘉圆第二天见到了余秀芝,她状态竟然很好,脸色红润头发有光泽,她拉着余嘉圆的手跟他说:“别担心我,你的事最重要。”余嘉圆什么都不清楚,便引导余秀芝讲,他这才知道早在山西赵安乾他们便为余秀芝编纂好了理由,他们听了余秀芝从余嘉圆口中得到了的信息,而后一点点瓦解,犯事的富二代是余嘉圆的误解,没有人要他替罪坐牢,相反余嘉圆的课业吸引了业内教授的注意,想余嘉圆做为关门弟子,做些秘密研究,可谓前途无量,只是相应的代价是不能和亲人随意见面聊天。

知识浅薄的可悲的农村妇女,别人说什么信什么,不信又能怎么办?

但不可否认,余秀芝的事余嘉圆时隔两个多月终于彻底放心。

第二次睡完余嘉圆试探性跟赵安乾提了邱行光,余嘉圆窥着赵安乾脸色,一丝不悦都没看出来后才敢继续说,他说自己的本意不是想用谢小方和赵安乾的钱贴补邱行光,只是实在没办法,而且邱行光的后果是谢小方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