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还说,让您在海淀,‘好好养病’吧......”

赵安乾脸色变了一变,言简意赅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潇湘酒店,赵书记也在,我......”

赵安乾挂断电话,他神情有些恍惚,把穿了一半的鞋脱回去,把夹克外套挂回去,证件也放回原位。

没有必要去了。

余嘉圆睡在赵安乾的床中间,天气暖和了,赵安乾的床品换成了双层纱材质的床品,用回克数更轻的桑蚕被,很软很轻很舒服,余嘉圆已经进入了浅眠,他虽然还习惯性地蜷缩着手脚,可潜意识也知道赵安乾不在的时候赵安乾的房间是这个房子里最安全的地方,他难得睡在床正中间,怀里抱着只枕头占了好大地方。

房间门打开那一刻余嘉圆立时清醒过来,他条件反射地爬起来支着胳膊看出去,看到去而复返的赵安乾。

“赵......”

赵安乾摇摇头,脚步疲惫地去衣帽间换了家居服。

余嘉圆又捋着边儿躺了,赵安乾从衣帽间出来直接朝床的方向走去,他熬了一夜,既然事已至此,就补补觉吧。

赵安乾自进了卧室后一句话没说,与余嘉圆睡午觉时喜欢屋子里亮着晒着太阳闭眼不同,赵安乾不能见一点光,他用智能设备把窗帘严丝合缝地关了,卧室内瞬间不分昼夜地暗下来。

赵安乾一开始时背对着余嘉圆躺的,但他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他把余嘉圆拦腰扣住,拖一只小猫一样把他拉进怀里。

余嘉圆大气不敢喘,浑身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虽然房间昏暗,但时间还早,余嘉圆生出一种和别人的亲密曝光在光天化日下的无措和尴尬,而且他很不擅长和赵安乾的亲昵,赵安乾很少,或者没有在不做ai的情形下只这样静静抱着他。

赵安乾的手很大很暖,两只合上来,能完完整整把余嘉圆的肚子连着胃一同覆盖住,被汤水填满的胃是舒服的,人也在肢体偎贴时暖和起来,余嘉圆不自觉地放软身体,听着耳侧赵安乾平缓规律的呼吸声睡着了。

不光赵安乾,余嘉圆也确实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等他再醒过来,房间内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是床上只剩余嘉圆一个人。

余嘉圆揉着眼睛爬起来按亮床侧一盏小灯,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19:10分了。

余嘉圆趿上拖鞋走出房间,偌大的客厅只有赵安乾一个人,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赵安乾面前的巨大显示屏的光明明暗暗打在赵安乾脸上。

电视没有开声音,赵安乾就这样仔仔细细地看着一场默剧,他的镜片在强饱和度的光线下很花,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甚至看不清他的眼是睁是闭。

余嘉圆有点心慌,房间里静得让人害怕,他踟蹰着走到赵安乾身边,在空位处坐下了。

新闻联播正在播报最即时性的重要新闻,此刻正用很大一篇篇幅介绍曾经一位重要领导人的突然离世。

那是位余嘉圆很小的时候在课外书在纪录片上就认识到的老人,从清朝祖上就是爱国商人,至孙辈都在为国发光发热。

余嘉圆看得有点伤心,电视上送别仪式肃穆哀伤,长沙绵绵的雨天更增添一份哀穆。

余嘉圆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他凌晨时打乱赵安乾计划的电话,此刻队伍最首的地方,该有赵安乾一处空位。

新闻联播没有看完,赵安乾在送别仪式后就关了电视,灯光重新亮起,余嘉圆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赵安乾居高临下地看了余嘉圆一阵,直把余嘉圆看到浑身发毛,但到最后赵安乾都没有说出什么,他转过身去,去敲谢小方的门。

谢小方的门开了,赵安乾走进去,余嘉圆遥遥望着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