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想到了什么,惨烈的回忆每次重播都带着通感的疼痛,皮带伴着簌簌风声破空抽下来落在身上,铁打银花般在皮肤上炸出一串串火星,神台骤然清明,赵安乾的身型缓缓与那些个黑夜中难辨身份的黑影渐渐重叠,直至彻底融合之际。
余嘉圆似乎彻底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折磨,是因为赵安乾喜欢谢小方,所以赵安乾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对自己不假辞色,又在第二次见面故意让他看到谢小方和别人举止亲密,一直到恶意无法抑制,赵安乾设计凌ru自己,让谢小方亲手丢下自己。
好恨、好恶心,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凭什么他能光风霁月的活着,他做着最神圣庄严的工作,戴着最高贵儒雅的假面,高高在上的,将人视作玩具、当成草芥。
血腥味从喉间升腾,痒意搔痒着牙床,余嘉圆忽然觉得渴,他死死盯着赵安乾那张情绪稳定永远云淡风轻的脸,撕碎它,撕碎它!让这张面具彻底失去行走人间的价值!咽下这口腥臭的血肉,慰藉所遭遇的一切苦楚!
余嘉圆眼神骤变时赵安乾便敏锐的有所察觉,但无论如何赵安乾都没有想到余嘉圆竟然会胆大包天到张嘴就朝他脸上咬。
余嘉圆动作突然,两个人距离又太近,赵安乾回神时已经来不及彻底躲开了,他只能下意识调整角度避开本该咬在脸上的一口,但还是被余嘉圆发狂般咬在颈侧。
余嘉圆丝毫没有留力,殷红的鲜血很快顺着森白的齿缝中滑下来,赵安乾雪白的衬衫领口很快就被血污氤成了不详的乌黑色。
赵安乾没有任由余嘉圆咬太久,更不蠢到劝余嘉圆自己松口,他微敛着一双眉,疼痛并不影响他手上的平稳,他扣住余嘉圆下颌,用力敲在余嘉圆左耳根下,手腕向上攒动狠狠一弹,余嘉圆下巴直接受震脱臼了。
余嘉圆合不拢嘴,口涎混着血液流了满脖子,被斩去爪牙的小兽丧失了最后的战斗力,但他仍然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赵安乾。
赵安乾缓缓点头,他不顾还在流血的破皮外翻的创口,态度有种山雨欲来的平静,他说:“喜欢咬是吧?”
“教育”和“惩罚”不同,讲究个刚柔并济张弛有度,赵安乾想象到了余嘉圆会闹,但今天他的计划里本没有对余嘉圆太严苛的手段,没想到余嘉圆在如何惹人动气这件事如此天赋异禀。
哪怕赵安乾转了性可以不在意小东西狗急跳墙抓咬上一下,但也至少不该在这时候,明天赵安乾有一场中央节目的直播连线,脖子上可见十几颗牙齿凹陷的咬痕,让他怎么录?缠纱布还是戴围巾?
赵安乾是最在乎名声和脸面的人,此刻眉眼都不免染上几分阴鸷,他不再和余嘉圆废话,也没有帮余嘉圆接上下巴的打算,掐着余嘉圆手腕就把他向洗手间拖。
寒光闪闪的手铐从公文包里被掏出来,赵安乾熟练地解开安全卡扣,一个环锁在余嘉圆手腕,另一个环扣在坐便器边上靠墙的便利扶手上。
手铐说到底就是刑具,不可能让人舒服,它长度很短,完全锁上后余嘉圆连坐都坐不了,只能半高不低的被吊着手蹲在马桶边。
这个姿势才保持不过几分钟,余嘉圆的胳膊和腰就断了似的酸疼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脱臼的下巴歪歪斜斜挂着,嘴里还有口水断断续续向下滴,他费力地、含糊地说:“我要、告你......”
“你怎么告我?需要我先帮你开一份接案回执单吗?”赵安乾冷笑一声没跟余嘉圆多计较,他正对着镜子观察脖子上的伤口,清清楚楚一圈整齐的牙印,皮开肉绽。
“我要,shang访。”
赵安乾这回倒是看了他一眼,嗤道:“你还懂挺多。”
赵安乾不是没被参过,但确实第一次被人拿这玩意指着鼻子威胁,赵安乾